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63.在喀什落下了智齿(1 / 2)





  牙疼,疼了一天了,吃了消炎药都没用。

  缪言捂着自己脸颊,嘴角肌肉酸得让她直不起背。她张开嘴指着牙疼的地方给殷延看,殷延说她长智齿了。

  “我也长了。”殷延朝着她张开了嘴巴,指了指口腔内侧。“但我从来不牙疼,不知道医院什么情况,你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

  缪言看着他张嘴:“牙挺白啊小伙子。”

  确实,她打算再忍忍,忍到这周末,如果还疼,她就去拔了。真无语,缪言对她的刘海乱揉一通。太痛苦了,还有半个月时间就要高考了,怎么这个时候发炎?

  “黑人牙膏健齿白。”

  “怪了,怎么会有人不牙疼?我都得过两次虫牙了。”缪言觉得殷延真幸运。“他们说拔智齿脸会变小,真的吗?”她突然想起在不知道哪里看来的美丽小秘密。

  “你脸已经很小了,再小就没了。”两颗智齿能有多大体积?为什么女人都对这些深信不疑?殷延对缪言说的观点秉持怀疑。

  牙疼也没让缪言停下手里的笔,她趴在桌子上反复涂了又改,但是题目更加恼她,缪言焦虑地摔笔,把头埋在臂弯里:“烦死了,这题我每次看都会做一遍,但是每次都做得都很不好。”

  缪言苦着脸抬头:“是不是天要亡我?”说罢她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脸颊,从课桌里拿出镜子,顾影自怜。

  殷延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

  “脸肿了…”缪言呆呆地吐了几个字。

  镜子里那张不对称的脸给了她一记致命打击。

  殷延一把抽了她手里的镜子:“别看了,只是肿一会,待会又是美女。”

  缪言表情像要哭了:“殷延…你自己去吃饭吧…妈陪不了你了…”

  殷延伸过去拿试卷的手停在了半路,转而伸向了缪言的腰。

  缪言被他突然的一挠吓了个激灵,往旁边缩了好一段距离:“懂不懂尊重伤员?”

  殷延又回去拿了试卷:“懂不懂尊重比你年纪大的人?”

  缪言表情又变回了受伤的样子,身子软塌塌地靠在殷延的臂膀上。

  像一滩烂泥。

  “我错了,原谅我吧,我们和解了。”

  “我一句话都没说,你自己就走完了所有流程,要不要同意书?”殷延看着那道题目,计算不难,但是太灵活了。

  “行啊,你写我签名。”缪言病殃殃的。

  “那我不会写的,暂时不太想原谅。”殷延手臂动了动,缪言顺势坐了起来。

  “让我靠一会行不行,男朋友不就是这个时候发挥作用的吗?”她现在好伤心。

  殷延懒得理她,回来没多久就又能一副嬉皮笑脸,满嘴跑火车,果然还得是她。

  “这道题目可以不做的,太灵活了,高考不一定遇得上。”

  “我不是心里不爽吗?”

  “你也不可能全都会做啊,被肖海知道你纠结这些,他拉着邓峰一起来劈你。”肖海和邓峰最痛恨这样“不知进退”的学生。

  “你说得也是。”缪言已经痛地没有思考能力了。

  “你保持熟练度就行了,A大稳的。”

  ……

  居然是红色的。

  不对,那是血。

  缪言被牙医给整懵了。

  这牙医真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她人还没进入拔牙准备状态,牙就没了。

  缪言咬着棉球盯着那颗折磨她折磨了叁天的智齿,她本来以为吃点药就会好的,没想到它硬生生痛到周末。

  她非拔不可。

  “会肿几天,吃点消炎药,禁忌就是辣啊酒啊什么的别碰就行了,吃点流食。没流血了就把棉球扔了。”

  缪言点了点头,希望这个脸在高考前可以消肿。

  她起来准备和殷延一起离开。

  而殷延也注意到了那颗沾了血的智齿。

  他心里觉得很怪异,像是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头就开始有点晕。但殷延实在想不到具体是什么,只能作罢,然后跟着缪言一起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到他的智齿也掉了下来,后来又滚进了大海里。殷延望着眼前蔚蓝,落在里面的智齿好像在呼喊他:殷延啊快来救我,我要被淹死了,殷延你不能丢下我。但他根本无法靠近那颗智齿,好像隔了一层东西。

  然后他的牙齿忽然一颗一颗开始脱落,全都像在念咒语一样:殷延救救我,我不能离开你!

  明知道是梦,他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偏偏要等到他撞那层东西撞得眼冒金星,才抓着被单惊醒。

  他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口一口深呼吸。

  靠,什么怪梦?

  殷延慢吞吞起床,晃了晃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头像被撞过一样,好几次醒来都这样。嘴巴有点干,想去喝水。

  这梦离奇又荒诞,搞得他有点心神不宁。殷延拍了下他的后脖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起了手机输入:梦到掉牙齿是什么征兆?

  点了个看起来顺眼的搜索条,殷延眯着眼看完了所有解梦,立刻把浏览器给关了。

  他才不信这些解梦的。殷延朝着手机哼了一声,就把它丢在了床上。

  差不多又是凌晨叁点多,殷延瘫在沙发上,像怪兽一样开始乱叫,叫着还不忘乱挥他的四肢。

  然后突然又停下来。

  想起殷成业跟他说的话,殷延就觉得很不安,他几乎每天都会想到一次,然后不停地在心里排练那几个场面,深怕他错过其中的一个可能性。

  他还是怕殷成业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像天生的一样的。

  但殷延隐隐对殷成业也有些期待。

  “真怂。”殷延狠狠拍上他自己的脑门。

  朝着天花板发呆,刚刚做的梦又回到他的脑海。忽然他想:

  如果他潜在海里,那他永远都是蓝色,就是那种静谧自由的湛蓝,那智齿也会变成蓝色,但如果他挣扎着咬破自己的口腔,它们会变成红色。

  那他不是得血都流光了才能把大海染红?不,他高估自己了。

  半夜就是不能瞎想,没过一会殷延又回到床上了。

  等到高考完再说吧。

  “殷延殷延我在叁十六号考场!”缪言拿到了她的准考证,今天下午他们要去别的高中看考场。

  殷延刚想着他怎么还没有,班长就喊他了,他起身过去拿,看了眼准考证:“叁十八。”

  缪言张大嘴巴惊呼:“有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