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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目目め~朝きついたもの。



在火炎之中。



崩塌的房子和烧焦的人们。



不管怎么跑,景色全都是火红一片。



这是十年前的景象。



久远、未曾回想过的过去记忆。



我在那其中,如同重覆播放一样地跑着。



虽然知道这是恶梦,但却没有出口。



跑着跑着,我不停跑着。



跑到最后的结局,是力气用尽而被救起,小时候的自己。



────────



在讨厌的气氛中醒来。



胸口感到像是有铅块堵住。



我摸摸额头,明明是冬天,但却流了一身汗。



啊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啊。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



仔细倾听,从厨房传来咚咚的菜刀声。



樱、今天也很早呢。



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



我也得赶快准备好,去帮忙准备早饭。



士郎,今天有什么打算。礼拜六下午要打工吗?



不,我没有排打工喔。我是打算到一成那边做点什么事,怎么了吗?



嗯─,没什么。如果你很闲的话,要不要来道场玩-。我啊,这个月陷入危机了。?危机,什么啊?



财政危机啊。有谁能替我做便当,我会很高兴的啊─



拒绝。是你自作自受,偶尔少吃一餐,会比较好。



哼─,我才不期待士郎咧。我能拜托的,只有小樱而已。小樱,好吗?



好的。不介意跟我的便当菜色一样的话,我就替你准备,老师。



嗯,OK─OK─。那么,今天一起吃午饭吧。



吃着跟平常一样的早饭。



今天早上的菜色,除了平常固定的以外,还准备了加莲藕跟蒟蒻的炒鸡肉当主菜。



虽然我觉得,用不着大清早就做这么费事的菜色,不过一定是要做很多,用在中午的便当吧。



樱是弓道社的社员,藤姐也是弓道社的顾问。



两人会带一样便当,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发展。



对了、士郎。你今天早上起的有点晚喔,有什么事吗?



藤姐一边喝着味增汤、一边朝我看过来。



真是的。平常明明就很迟钝,在这时候又特别敏锐哪,藤姐。



我梦到以前的事。醒来感觉超-不好的,就这样。



怎么,很平常嘛。那我放心了。



藤姐没什么特别兴趣地结束对话。



我也并未真的在意,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该认真的事。



十年前。



在我还没忘掉那场火灾记忆的时候,经常做恶梦。



不过,恶梦也随着时间消失,现在就算做了梦也能轻松地忘怀,重新站起来。



只是,当时好像是很严重,从那时起,待在我家的藤姐,对我的这种变化就很敏感。



士郎,有食欲吗?今天早餐要不要吃少一点?



不要。我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不要把别人的梦当藉口,把饭抢走啊。



啧。虽然士郎变坚强了姐姐很高兴,但再纤细一点会比较好啊。



那正是我要说的。身为弟弟,我觉得藤姐再可爱一点比较好喔。



哼、地一声,彼此不相望地回嘴。



藤姐把这当成有精神的证据,放心地笑了。



────哼



老实说,我很高兴她的担心。



哎,但是一感谢起她,就会得寸进尺,所以我跟平常一样,哼了一声。??



看着这样的我们,不清楚状况的樱,一脸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三日目朝~登校化する痣。



藤姐离开家后,我们也把门锁好上学去。



樱?怎么了,看起来没精神的样子。该不会你身体又不舒服了吧?



咦?啊,没有,我身体好的很。学长你才是吧?今天早上好像有些不对劲,那个,不会是昨天的伤口恶化了吧?



昨天的伤?



啊啊,她是指左手乌青的事情啊。



没有,乌青就像昨天一样。只是有些肿,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樱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一直看着我。



啊-真的没有问题。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什么啊,樱你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只不过是个乌青罢了。还是说,这个乌青是在我睡觉时,被樱踩出来的,所以你会有罪恶感。



学学学长,我才没有那么重!我只是,那个



只是什么啊?



那个。我搞错了,没关系。???



樱的举动实在难以理解。



樱虽然不多话,可是该说的还是会说出口。



像这样子夹缠不清的说话方式,还不曾有过。



学长,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可以吗?



嗯?啊啊,只要是我办的到就可以,说吧。



好的。我到明天晚上为止,都没法过来。这段时间,可以请学长待在家里不要出去吗??也就是叫我礼拜日不去打工啰?



是的。可以的话,请学长就待在家里。那个,我事情忙完了就会再过来帮忙。



嗯-嗯嘛,休息一天也不是什么坏事。



好,那么我周日就在家里悠闲度过。这样可以吧,樱。



好的。这样真是帮了我大忙。



偶尔悠悠闲闲的度过周日也不错。



最近打工的钱拿来做生活费还绰绰有余,这礼拜六就来修理一些堆积起来的破铜烂铁吧。



三日目放课后~夜运命の夜。



我和有社团活动的樱道别,走向校舍。



校园里有着专心跑步的运动社的社员,从早上起就充满活力。



可是,却有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



学校跟平常一样。



努力晨练的学生们朝气蓬勃,崭新的校舍干净无比。



是我多心了吗?



但是,一闭上眼睛,气氛就大大转变。



校舍像是贴上一张污秽的粘膜一样,在校园内跑步的学生们,让人觉得好像空荡荡的人偶。



是我太疲劳了吧。



轻轻甩了甩头,让思考清醒。



然后,向着总觉得没什么活力的校舍走去。



礼拜六早早就放学。



上午就上完了课程,之后,当我帮完一成的忙时,太阳已经快沉入地平线了。



好,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我收拾好东西,离开教室。



这时、



怎么。你还在学校啊,卫宫。



突然遇到慎二。



慎二后面跟着好几名女学生,不知道在叽喳些什么。



明明没事干,还留在学校里?啊啊、对了,你又在拍学生会的马屁吧。真不错啊、卫宫,就算没有了社团,还是能够搞好成绩*啊。



注:是指以后报考学校,除了在校成绩之外,还有额外的加分,如社团表现、师长推荐。



我才不是在帮学生会。做为学生,修好学校的设备是应该的吧。因为用的是我们嘛。



哈,说得真好。由卫宫口中说出来的,全都是理所当然的呢。我以前不是说过,你这种装乖小孩的样子让我看了就生气吗?



呣?抱歉,我不太记得。我想,因为那是慎二的口头禅,所以听过就忘。



────啧!



哼,这样啊。那么,学校里的东西,你全都能修好是吧,卫宫?



全都修好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能关照一下。



好,那就拜托你了。我们的弓道场啊,现在乱的很呢。弦没卷好就放着,箭靶也没清扫。



你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拜托你啊。



你是前弓道社员,对吧?不要老是在学生会屁股后面转,偶尔也来帮帮我们吧。



咦─?学长、等一下啦,那不是藤村老师交待学长的吗─?



对啊,不好好做的话,明天她会生气喔─?



不过啊─,现在去始清理的话,店家就要关门了耶。让那边的人来做不就好了吗?



不好啦─。而且,也不能让不是社员的人来清扫



也不是那样,不是吗?慎二说,那个人是前弓道社员,交给他做就好啦。



什么啊,慎二的背后开始吵闹起来。



虽然她们像是弓道社员,但都是我没看过的,应该是慎二新近拉进社的吧。



那么,接下来的就拜托你了。放钥匙的地方照旧,你自己进去。没意见吧,卫宫?



啊啊,没关系喔。反正我也没事,偶尔过去也不错。



哈哈,谢啦!那么,我们走吧,无聊的打杂就交给那家伙去做啦!



啊、学长、等一下!啊、之后的就拜托你了呦,学长。



因为我了解情况,所以弓道场的整理轻轻松松就结束。



虽然广的让我花了很多时间,但让一年半以前还在使用的道场变干净,也是乐事一桩。



中途,一次应该没关系吧,就拿起一把弓,但拉别人的弓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所以我就放弃了。



我如果想要拉弓的话,带自己的弓来不就好了。



不过,碳棒制的弓变多了耶。明明一年前只有一张的说。



碳棒制的弓跟塑胶或木头的不一样,是相当便利的弓。



只是最大缺点就是价格很贵,根本不是能用社费买的起。



当时使用的只有慎二一人,不过,新加入的社员好像都很有钱?



真可惜。木弓比较能多多加工的说。



哎,这是个人喜好吧。



一看时钟,已经过了门限。



时间刚过七点。看这情况,校门应该关起来了吧,就没有必要赶着早点回家了。



不过



道场可真是脏。放弓的地方和社团教室,小地方的脏污很显眼。



算了,都做到这地步了,多花一、两个小时也没差吧。



不能半途而废。反正都要做了,就整个打扫吧───



风吹起来了。



因为太冷,冻僵脸颊。



就算冬天也不是很冷的冬木之夜,只有今天特别冷。



────────



哈、地一声,吐出的气息留下白色的吐气。



我在连指尖都能冻僵的寒冷空气中,缩着身体忍耐着。



怎么。难怪觉得很暗,原来是月亮被遮住了啊。



我抬头看着天空,没有白光。



是因为风太强了吗,云朵在空中流动着。



过了门限、没有人影的学校,一点也没有热力。



一点声响音都没有的此处,比镇上的其它地方都更被冷气所覆盖。?



刚刚,是什么。



好像听到了声音。



───的确是听到了。在校园那边?



在这夜晚。



在冻结的夜空下,我很在意那打破寂静的声音。



为了确认声音的真伪,我朝音源处走去。



───我在校园里面逛着。



人?



刚开始,从远方看时只能看到人影。



黑暗的夜晚,在没有光亮的黑暗中。



想再再多看到一些的话,就只得更靠过去。



声音听起来越来越大、越有气势。



是钢铁与钢铁互相碰撞的声音。



这样的话,那边是有着什么人在用刃物互砍吧。



这也太蠢了吧。我在想什么啊



我苦笑着否定浮现在脑海中的想象,加快脚步。



───这时



本能就感到危险吗,我考虑着要不要偷偷地靠近呢、还是放弃算了。



总之,先靠近能够遮蔽的树木,再靠近一点去看看声音的发源───



然后,意识完全冻结起来。



────────什么



在那里,有着莫名其妙的人物。



红色的男子跟青色的男子



超越时代的错误,华丽的让人不觉得是开玩笑地武装起来的两人,跟我不吉利的想像一样,真的在互砍。



我无法理解。



视觉完全跟不上。



对他们太过脱离现实的动作,头脑无法正常运作。



只有武器的撞击声,让我不容置否地了解到,那两人是在互相残杀。



────────



不过,在看到的瞬间,我立即明白。



他们并非人类。恐怕是与人类相似的某种东西。



不是因为自己有在学魔术才知道。



而是任谁一看,都会知道他们不是人类。



人类本来就不是能像他们那样动作的生物。



所以,他们是不能与之扯上关系之物。



────────



即使隔的很远,也能感到杀气。



会死。



身比心更迅速地了解到,再续续待下去,绝对会没命。



心跳变快,也是因为如此。



身为同样的生物,我感觉到,他们是只为了杀戮而存在的生物。



────────



他们挥舞着是菜刀和短刀望尘莫及、能确实杀害人类的凶器。



突然,昨天的杀人事件掠过脑中。



牺牲的那一家人,据说是被像刀的凶器残杀。



────────



不能再继续看下去。



但是,身体却动也不动,连呼吸都无法办到。



想着不逃不行的,是心、



与认为如果逃走就会被发现的,是判断。



他们的战斗,更让我手脚麻痹到无法动弹。



我明明跟那两人相距四十公尺,但却觉得像是会从背后被那长枪穿过一样,无法顺畅呼吸。



────────



声音停止了。



那两名,间隔一段距离,面对着面站住。



当我想着他们要停止互相残杀,而放心下来的瞬间,突然感到更强的杀气。!



心脏萎缩。



手脚的麻痹化为抽搐,我咬紧牙关,抑制着颤抖的身体。



骗人的吧───那家伙、是怎么────!?



青色的那方,流入多到让人想吐的魔力。



切嗣曾让我看过从周围吸取魔力的行为。



那是连半熟手的我看了也会觉得佩服,伴随着一种美感的魔术。



但是,他不一样。



如同喝水这件单纯的行为,超过限度也会让人觉得丑恶。



青色家伙所做的,是拥有魔力的人都会觉得厌恶的,绝大的暴食。



────────



会被杀。



红色的家伙会被杀。



用上如此大量的魔力所放出的一击。没有防御的可能。



会死。



虽然不是人类,但有着人形的红方会死。



那是。



那是。



那是,可以置之不理的事吗。



因为迷惑,所以我的意识从他们身上移开。



当我身体终于可以活动,大大地呼吸的一瞬间。



是谁────!



青色的男子凝视着躲起来的我。!!



青色的男子压低了身体。



他的动作,让我了解到他的目标已经换成了自己。



啊────啊!



双脚自动开始跑起。



当我总算注意到这是回避死亡的行为后,将全心全力,贯注在逃走的行为上。



不知怎么跑的,当我回过神来,已经跑进了校舍。



我在做什么────笨事啊



一边用力喘息,一边为自己的行为咋舌。



要逃的话,应该逃往镇上啊。



现在自己跑到没人的地方,是要怎样啊。



而且还是学校。就算要躲起来,也有更好躲的地方,不是吗。



而且,我为什么会有不跑走就被杀,这样危险的错觉───



哈啊────哈、哈哈────啊



超过极限的奔跑,压迫着心脏。



一回过头,感觉不到追来的气息。



哒哒的脚步声,是我自己的。



啊────哈啊、哈啊、哈啊



那么,总算可以停下来了。



我停下连一步都动不了的双脚,对快要坏掉的心脏送入氧气,大大地张口哈啊、了一声,有种得救的实在感。



哈啊啊刚刚的,是什么啊



我一边调整紊乱的呼吸,一边回想刚才的景象。



总之,可以确定那是不该看的。



在夜晚的校园里,有着人类外表之物在争斗。



能想起来的只有这样。



不过,在视线的另一个角落的是、



还有一个人,感觉还有谁在



想不起那人的模样到底如何。



老实说,我根本没有余力注意那两人以外的事。



不过,这样总算────



官兵捉强盗结束了,对吧



声音,从眼前发出。



唷。想不到你跑的还真远哪。



那家伙,好像跟我很亲密地,开口说着。



────



无法呼吸。



思考停止,明明什么都无法思考。



────隐隐约约,有了死定了的实在感。



你自己应该比谁都了解,你是逃不了的吧?怎么,被打倒的一方往往有收获,就是这么回事。也没什么好可耻的。



呼、地一声



他自然地举起长枪。



运气不好哪、小鬼。哎,既然被发现了,就去死吧。



毫不留情、也不带情感,男人的长枪,贯穿了卫宫士郎的心脏。



没有闪避的时间。



至今为止的锻炼成果,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我被杀了。



虽然知道被枪贯穿,但我连动都动不了。



啊────啊



世界歪曲。



身体冷却下去。



从指尖、从末端,感觉开始消失。



咳────噗



我只从嘴中、吐出一口鲜血。



本来应该吐出更多的,但只有一次。



那男人的长枪,说不定是特制的。



血液慢慢地沉淀下去,原本应该喷出血液的心脏,只一刺就俐落地停止跳动。



────────



看不清楚。



没有感觉。



像是浮在暗夜海上的月影一样。



已经连痛楚都感觉不到。



世界是白色,只有自己是黑色。



所以,与其说是自己死了。



倒不如说是感到周围全部消失了。



我知道的。



十年前我也尝过一次。



这正是,濒死之人的感觉。



死人就无法开口啦。弱都就应该去死,也是理所当然的嘛,但是───



意识已经无法传达视觉。



───真是讨厌的工作。这种样子说是英雄,也太好笑了。



只能听到声音。



我知道了,我没有意见。看到那女孩的Servant了。我会乖乖回去的。



隐含恼怒的声音。



之后,是在走廊上奔跑的脚步声。



───是Archer吗。虽然正想分个高下,不过,我不能违背Master的方针。真是讨厌的Master。



声音突然消失。



是从窗户跳下去了吧。



之后。



跑过来的脚步声停住了。



奇妙的间隔。



又有脚步声。



已经、听不清楚了。



追上去,Archer。Lancer应该回到Master身边去了。至少要掌握对方的长相。



那是谁的声音呢。



我用上渐渐模糊的所有意识来回想,但果然什么都想不出来。



现在,只觉得呼吸声很吵。



肺部还有作用吗。



从口中出漏出咻咻的呼吸声,像台风一样,很吵。



这样还没有死,真厉害啊。



有人看着我的感觉。



那家伙也觉得我的呼吸很吵吗,像是要阖上我的嘴巴似地,伸出手来────



不会吧。为什么,是你。



哩、一声。



在听到不甘心地咬牙声的同时,那家伙毫不犹豫的,触碰了被血濡湿的我。



造出假内脏来替代,这段时间内将心脏完全修复吗我要是能成功的话,不就就有一次就能合格进入时钟塔的等级了



苦闷的声音。



以此为分歧点,本来渐渐淡薄的意识突然中止。



────────



身体的感觉回复了。



慢慢地、一点一滴,像是从叶片上滴下水滴一样,身体的机能缓缓恢复。



────────



滴答、滴答



在做什么呢。



近在身旁的那家伙,从额头上流出汗水,专心一致地,把手放在我的胸口。



────────



当我回过神来,注意到她手掌放的地方非常热。



那一定是,热到能让死掉的身体吓一跳,才让冻结的血液开始流动起来。



────────呼



感觉那家伙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坐了下去。



累死了



卡啦一声,有个什么东西掉下来。



哎,没办法。对不起了,爸爸。你的女儿,是个非常无情的人。



最后。



自嘲般地说完后,感觉某人的气息干脆地离去。



────────



心脏再度开始跳动。



然后,这次意识真的中止了。



那并非为了步向死亡的睡眠。



而是为了再次醒来,而必要休息的睡眠。



三日目夜~宅もういちど



啊呃



我茫然的睁开眼睛。



从喉咙涌出一阵恶心。全身上下疼痛不已,心脏每跳动一下,头部就跟着刺痛一下。



发生────了什么?



头部剧痛到让我想不起来。



是因为在走廊上睡了很久吗,身体冷到不停地打颤。



唯一能确定的是,制服胸口处的破裂,还有黏糊糊地喷撒在走廊上,自己的鲜血。







我抱着模糊不清的脑袋,站起身来。



自己倒下的地方,像杀人现场一样满地狼藉。



可恶,是真的



────我的胸口,被贯穿了。



哈啊哈啊咕



我忍住涌上喉头之物,进入离我最近的教室。



踉踉跄跄的打开柜子,拿出抹布跟水桶。



啊咧我在做什么呀



脑袋还处在惊恐中。



明明遇到相常危险之物,突然就被杀掉的说,为什么这种时候,我还打算处理善后啊,笨蛋。



哈啊哈啊可恶,擦不掉



我用抹布擦着地板。



手脚仍旧使不出力,但总算把四散的血迹擦完,捡起掉在地上的垃圾,放进口袋。



或许,这正是所谓的凐灭证据。



因为脑袋还模糊不清,所以才会做出愚蠢的举动吧。



啊哈啊哈啊哈啊



收好抹布和水桶,踩着像僵尸一样的步伐,离开学校。



越走身体越热。



虽然外头寒冷,但只有自己的身体像是烧起来了一样。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



屋子里没有半个人。



别说樱了,连藤姐都已经回去了。



啊哈啊、哈啊、哈───啊



咚、地一声,我坐到地板上。



我就这么顺势躺下去,心情总算冷静下来。



我大口深呼吸着。



胸口一鼓起来,心脏就痛的好像开了一条裂缝。



不,是相反。



其实并非是心脏破裂。



而是因为被开过孔的心脏才刚愈合,一让它膨胀起来,就会使伤口裂开。



我真的差点被杀掉啊。



这也不对。



不是差点被杀,是已经被杀。



我现在还能活着,是因为某人的帮助。



到底是谁呢。至少想去道谢一下。



那个人既然待在现场,说不定就是和他们有关系的人。



不过,救起我的这件事还是没变。总有一天,一要好好道谢。



啊咕!



在放松心情的同时,疼痛也跟着回来。



同时,涌上呕吐感。



啊哈、咕!



我撑起身体,强忍住恶心。



唔呼



我从制服破掉处,碰触到露出肌肤的胸口。



虽说得救了,但胸口还是被开过洞。



那种感觉。



被像菜刀一样的枪尖刺穿胸口的不舒服感,短时间内无法忘怀。



可恶。这段时间,又会出现在梦中。



一闭上眼,就感到胸口又被长枪刺穿。



我挥开那种错觉,总之,先冷静下来,平定心神。



好。冷静下来了。



每天晚上锻炼的成果。



只要深呼吸几次,就能清空思考,身体的热度和呕吐感也跟着降低。



然后,那件事。



红色的男子与青色的男子。



虽然看起来是人类,但我想那并不是人。



应该是幽灵那类吧。



但是,我还没听说过幽灵能够拥有实体、直接影响到活着的人类。



而且,他还会说话。既然拥有自己的意志,就更难认定那是幽灵。



而且,虽然听说拥有肉体的灵只有精灵那类,但精灵应该不会是人形的吧?



不。问题不在这里。



应该还有其它的、更根本的问题。



互相杀戮的两人。



闯入附近屋子里的强盗杀人。



持续发生不祥事件的冬木镇。



想了这么多,我能了了解的只有,这是自己无法处理之事。



这种时候,如果老爸还活着的话。



因为胸口的创伤太过栩栩如生吗,我口中吐出不应该有的丧气话。



───笨蛋。不是决定过,就算无法明白,也要做到自己能做的事吗。



丧气话事后再说。



首先是,没错───得选择要不要与这事扯上关系───



────!?



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钟鸣叫起来。



此处虽然没用,但也是魔术师的家。



至少装设有宅邸被陌生人闯入的话,就会响起警铃的结界。



这种时候,居然有小偷────



我小声说着,然后为自己的愚蠢咋舌。



怎么可能是小偷。



在这发生过异常事情的时间点上,怎么可能会是小偷。



确实有侵略者进入。



那并非夺取物品的小偷,而是夺取生命的暗杀者。



因为,那男人不是说过了吗。



看到了就只有死、这样。



─────



屋里静悄悄的。



在悄然无声的黑暗中,的确───在校庭内感受到的那股杀气,正一步步地接近中。



────呜



咕嘟,喉咙发出声响。



背上的恶寒如针在扎。



那并非幻觉,只要一走出房间,就会立刻被刺穿。



呜────



我拼命地忍住快要泄漏出来的惨叫声。



在我发出惨叫的瞬间,暗杀者就会欢天喜地的冲进来杀我吧。



这样一来,之前的事又会再度重覆。



什么准备都没有的我,又会被那把长枪贯穿。



────啊────哈啊、啊────



在我这么想的同时,呼吸就不像话地开始紊乱。



令人生气。



感到恐怖的自己,和简单就放弃得救的自己,实在太不样像了。



呜────咯



我咬紧牙关,抓着曾被贯穿的胸口,克制着没用的自己。



也差不多,该习惯了。



这是第二次。



这是第二次即将被杀。



即使如此,明明说过不能再露出刚刚那种狼狈样,卫宫士郎不是魔术师吗。



那么,这种时候连自己都保不了,我这八年来到底学了些什么───!



很好。不是打算要干吗。



停止烦恼困难的事。



现在,先打跑过来的家伙为上。



首先,武器得想点办法。



虽说是魔术师,但我做得到的,也只有把能当武器之物强化而已。



战斗的话,要有武器。



虽然仓库里能当武器的物品多如山高,但从这里到仓库太远了。



而且,离开客厅的时候,如果被偷袭的话,半路上又会再度重演。



虽然很困难,但武器一定得在这里准备好。



最好是有细长的棒状物。对方擅长的是长枪。短刀或菜刀是无法相比。



虽说有木刀的话最好,这里但当然是没有。



要说这客厅内,能当武器的东西────



呜哇只有藤姐留下的海报



我的肩膀不禁一垮。



但是,在这完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反而镇定下来。



既然都走到最坏情况,就不会再坏下去了。



那么───接着,只要竭尽全力向前即可。



────同调,开始



和切换自己的暗示同时,我在长约六十公分的海报上注入魔力。



因为要做成能对付那把长枪的武器,所以必须让魔力注入整张海报,使其固定的话,才能做为武器使用。



────构成材质,解明



集中意识。



像是隔着皮肤,让自己的血渗入海报一样,我让魔力的触觉渗透进去。



────构成材质,补强



咚、有种碰到底的感觉。



魔力传达到整张海报,在溢出来之前、



────全工程,结束



我切断海报与自己的接触,身体因为成功的感觉而震了一下。



海报现在已经硬的像铁一样。



而且还轻的和原来一样,以临时做出的剑来说,是无可挑剔的结果。



顺利的,完成了───



不知道有几年没有成功过强化魔术了呢。



从切嗣死后一次都没有成形的魔术,在这种状况下居然进行顺利,真是讽刺。



不过,这样一来────



或许能派上用场。



使剑的话,我也有点心得。



我两手紧握海报,站立在客厅正中央。



反正,不管留在那边,都会被杀,就算跑出宅邸,我也不认为逃得掉。



那么,接下来,只要一直线朝仓库跑去,再做更强的武器────



──────呼



要来就来吧,我不会像刚才那样了,当我摆出架势来的瞬间。



───────!



背上寒毛直立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了。



从天花板出现的他,朝着我一直线落下。



什咦────?



从头上滑落下来的银光。



只能想说穿越屋顶而来的那家伙,打算将我从头顶刺穿而下───



这────家伙!!



我全心全意地往前一跌,藉以闪避。



咚、发出轻微的着地声,我不雅地在地上滚着。



不过我立刻就停住,握着临时的剑站起来。



────



那家伙一副无聊至极的样子,缓缓地朝我转过来。



我真是白费工夫。想说让你看到的话,会感到痛苦。为此我还特地费神呢。



那家伙泄气的拿着长枪。



────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现在的他没有在校园中的霸气。



既然这样,就真的───能够制得先机!



真是的,竟然沦落到一天内杀同一个人两次。人世间什么时间变得如此血腥啊。



男人表现出的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恶声恶气的说着。



────



我一点一点地向后退。



离窗户还有三公尺左右。



如果跑到那边,到了庭院后就离仓库不到二十公尺。



那么,就算现在立刻────



再见了。这次可不要迷路喔,小鬼。



微微地。



像在叹息一样,男人说着。



啊────!?



右手传来剧痛。?



那是瞬间之事。



男人的长枪自然地、无声无息地刺了出来。



本来,我应该就此迎接第二次的死亡吧。



挡下长枪的,是架在身前临时做出来的剑。



那家伙认为这只是普通的纸张吧。



无视海报而刺出的长枪,被纸剑弹开,擦过我的右手。



喔。很奇怪的技巧呢,喂-



男人脸上的表情消失。



直到刚才为止的漫不经心,褪的不留痕迹,他以野兽般的眼光,观察着我的动作。



啊────



我错了。我竟然会有可以对付他的傲慢想法。



───现在我眼前的,是不可以用常识度测的恶鬼。



我彻底了解到,与那家伙对峙还有些微放松的自己之愚蠢。



没错。



真要拼命的话,就应该在奇迹地躲开头上一击后,头也不回的往窗户跑去才对!



我还以为你只是普通的小鬼,原来如此虽然微弱,但能感到魔力。心脏被贯穿还能活着,就是这么回事吗?



长枪的尖端指着我。



────────



挡不住。



他那闪电般的一击,我挡不住。



如果这个男人擅长的是剑,不管多么迅速,我至少能够摆好架势。



但是,那是长枪。



剑的轨迹是线,长枪的轨迹是点。



连最初的行动都看不穿的一击,要怎么防御啊。



很好───我稍微能享受一下了吧。



男人压低身体。



刹那间────



不是从正面,长枪从侧面挥来。



我只靠反射神经,挡住朝脸颊挥来的长枪。



咕────!?



好孩子,看好,下一击要来啰!



呼、吹着的旋风。



他是怎么办到的,在狭窄的室内,长枪连墙壁都没擦到,画出优美的弧线。



呃!!!!!



这次是从反方向,划出大曲线朝我身体挥来!



啊────!!!??



用来防御的临时剑弯曲了。



怪物───这家伙拿的是铁锤吗!



可恶,这种发麻的感觉,双手的骨头该不会被压扁了吧───!



咯、你────!



哼?



我反射性地挥出剑。



他是轻视我吧,我挥剑砍向还未收回去的枪柄───!



咕!



打向长枪的双手发麻。



临时剑弯得更厉害,男人的枪只稍微偏离轨道。



不能用了啊。明明给你机会,却白费掉了。算了,期待魔术师能跟我互砍,也是没用吧───



男人刚刚的行动只是在玩。



能挡住两击就给我奖赏,让我攻入,男人游刃有余。



而那唯一的绝对机会,被我当场浪费掉了。



因此───这男的,不认为我有与他互斩的价值。



───我失望了。你还是立刻去死吧,小鬼。



男人重新举起长枪。



随便你────



在他那多余的动作中。



说吧、白痴────!



我头不回,背部往窗户跳开!



哈啊、哈啊、哈────



我用背部撞破窗户,滚到了庭院。



就这样滚了几圈后,站了起来────



哈、啊────!



没有任何凭据、



我扭过身体,朝背后击出───!



唔────!



我弹开刺来的长枪,男人稍微犹豫了一下。



───跟我想的一样。



如果我从窗户跳出,那家伙一定会追击过来。



而且,如果在我站起来之前,他就追上来的话,我就一定会被杀。



所以───正因为我相信必杀的一击会来,我才用尽全力挥剑。



只要晚了一点就会立刻死掉,太快的话,也会因为空挥的空隙而被杀的鲁莽策略,但从我跟那家伙的实力差来看,我是不可能挥的太快。



所以我要做的,只有用上全身力气尽快站起来,朝背后击出而已。



结果完全命中,一击就漂亮地把男人的长枪打回去!



哈、呃!



我立刻重整姿势。



接着,只要趁男人害怕的空隙,想办法跑到仓库就───!



────飞吧



咦?



长枪应该被弹开的男人,不拾起长枪,反倒空手朝我攻来、



转了一圈背对着我,踼出回旋踢。



────────



景色在流动着。



被踢飞的胸口麻痹,无法呼吸。



不,我更应该吃惊的,是自己飞在空中一事。



只是一记回旋踢,居然把我的身体像球一样踢飞,我作梦都没想过────



咕────!



我从背部落地。



撞上墙壁,受到几乎让背部骨折的冲击,我滑落到地面上。



咳────、啊!



无法呼吸。



视线模糊。



墙壁───我撑在目的地的仓库墙壁上,总算让身体站起来。



哈────哈啊、哈



我以模糊的视线找着男人。



我真的、被踢飞约二十公尺吧。



男人重新拿起长枪,一直线朝我冲来。



咯────!



会被杀。



绝对会被杀。



男人马上就会攻来吧。



在那之前────如果不想死的话,我就一定要、站起来、迎击────



────



刺出来的长枪尖端。



我连回头转向那男人都办不到,以快要崩溃的身体面对枪尖。



啐、是男人的话就给我站起来!



真的是运气。



无法支撑身体而弯下膝盖,是我幸运。



长枪从我的头上,用力撞上仓库的门,把厚重的门弹开。



啊────



所以,这是最后的机会。



只要住到仓库,就有什么───能当武器的东西、吧。



咯────!



我手脚并用地爬进仓库。



这时────



喂、这就结束啦───!



无法避开的必杀长枪攻来。



你────这────!



挡住了。



我把原本是棒状的海报摊开,做成只能用一次的盾。



唔!?



铿、地一下冲击。



张开的海报,硬度无法维持原样吗。



虽然是挡住了长枪,但海报被贯穿,同时恢复成原来的纸张。



啊、咯!



我被刺过来的长枪冲击震飞,弹飞到墙壁上。



啊────、呜────



我跌坐在地板上,奋力叫起将要停止的心脏。



然后,当我抓住能当武器的东西,抬起头来时。



结束了。刚刚的可让我吓一跳呢,小鬼。



眼前的是,伸出长枪的男人身姿。



───────────



已经,没有后路了。



男人的长枪不偏不倚地对准心脏。



这我知道。



就在几小时前尝过的痛楚、毫不留情地被推向死亡的味道。



可是,我不懂啊。明明挺有机智,魔术却完全不行。虽然有才能,是太年轻了吗。



我听不清男人的声音。



我的意识,完全集中在眼前的凶器上。



当然啰。



因为,只要长枪一刺出,自己就会死。



所以其它事情都是多余的。事已至此,现在还有什么可想。



虽然我想,莫非你是第七人。



哎,就算如此,也要结束了。



男人手臂一晃。



至今为止,一次都未曾看清的动作,现在看起来像慢动作一般。



奔驰的银光。



像是被我的心脏吸入的枪尖。



一秒之后,就会喷出血吧。



我知道的。



钢铁刺入身体的感触、



喉咙涌上血液的味道、



还有世界渐渐消失的感觉、



就在不久之前才刚尝过。



还要再来一次?真的?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我非得遇到这种事不可。



开玩笑



我不能认同。怎么可以在这里无意义地死掉。



我曾经得救。那么,既然曾经得救,就不能简单地死去。



我一定得完成活着的义务,死了的话,就无法完成义务了。



即使如此,枪尖还是往胸口刺入。



枪尖刺入皮肤,将这样切断肋骨刺穿心脏吧。



────



我生气了。



简直是开玩笑,居然这么简单就杀掉人。



简直是开玩笑,我居然这么简单就死去。



简直是开玩笑,一天之内被杀两次,居然有这么愚蠢的事。



啊啊、真是的,真的是什么都在开玩笑,那我才不要老实害怕起来、



别开玩笑、我怎么能────



在这种地方,无意义地、



被你这样的家伙、



给杀掉啊────!!!!!



咦─────?



那,真的是。



什么!?



如魔法一般地,出现了



在令人目眩的光芒中,出现在我背后。



思考停止。



我只能判断出,出现的是少女的身影。



铿、的一声



一出现就弹开打算贯穿我胸口的长枪,毫不迟疑的朝那男人迈进。



───当真、是第七名Servant!?



架起被弹开的长枪的男人,与手中挥动什么的少女。



火花再次爆开。



刚剑一闪。



受到才刚出现的少女一击,持枪的男人退了几步。



咯────!



他了解自己的不利吗,男人以野兽般的灵敏飞奔出仓库───



以身躯威吓退避男人,然后,慢慢地转过头来。



今天是风很强的日子。



云朵流动,月亮只稍微露了一下。



射入仓库的银色月光,照耀着骑士装束的少女。



────



我发不出声音。



并不是因为事出突然而混乱。



只是,眼前的少女太过美丽,让我失去了言语。



────────



少女用宝石般的瞳孔,冷淡地凝视着我之后。



───回答我。你是我的Master吗?



她以凛然的声音,如此说道。



咦Master?



我只能重覆了她问我的话。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现在的自己所知道的───只有这个娇小、纤细的少女,和外面的男人也是同样的存在。



少女不发一语,静静地看着我。



───那姿态,该怎么说才好呢。



眼前的她,特别到足以使我忘记,外面的男人只要找到空隙就会来袭的状况。



好像只有自己的时间停止。



刚刚占满身体的死亡的恐惧,不知消失到何方,现在,只有这少女在我视线内───



Servant.Saber,遵从召唤而来。



Master,请下指示。



第二次的声音。



在Master这个辞、和Saber这句话,传入耳中的瞬间、



────唔



左手传来痛楚。



像是被押上烙铁一样地痛楚。



我不由得按住左手背。



这举动算是信号吗,少女文静地点了一下楚楚可爱的脸庞。



───至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



───在此,契约完成。



什、契约、什么的────!?



我也算是个魔术师。可以理解那个辞是什么意思。



但是少女并未回答我的问题,颔首的同时,以同样的优雅转过脸去。



────她面对的是朝外开的门扉。



在门外,是还架着长枪的男人身姿。



セイバー召还。VSランサーPromisedSign



────



不会吧,在我这么想之前。



骑士装束的少女,毫不犹豫地跳出仓库。!



我忘记身体的痛楚,站起来追在少女身后。



那女孩不可能敌得过那男人。



就算她穿着得再怎么威风,但少女是个比我还要娇小的女孩子。



住────!



手,我正打算这么叫出的来时,硬生生的停住。



什么────



我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这一次,我的脑袋真的空白到无法思考。



什么啊、那家伙────



回响的兵器声。



月亮藏进云中,庭院回复原本的黑暗。



钢铁与钢铁在黑暗中冒出火花。



持长枪的男子,二话不说话朝着从仓库跳出的少女袭击。



少女一击挥开长枪,不断攻来的长枪被她一一弹开,每弹开一次,男人被逼的往后退一步。



────



实在、令人无法相信。



名为Saber的少女,的的确确占了上风。



───战斗,开始了。



刚才我跟那男人的对打,并非战斗。



战斗,是能够给予彼此致命一击的能力者之间的争斗。



不管彼此的实力有多大的差距,只要有能打倒对方的技术,那才叫作战斗吧。



从这意义来说,这两人的争斗也是战斗



我连看都看不清的男人的长枪,气势大增、不断朝少女刺出。



然而、



少女用手中的什么确实地弹开长枪,间不容发朝踏前进。



啐────!



发出憎恨的咋舌声,男人稍微后退。



他将手中的枪摆直,防御起被攻击的侧腹────!



咯!



一瞬间,男人的长枪一亮。



如同投出炸药的一击,实际就是如此吧。



当挡住少女挥出的什么的瞬间,男人的枪像通了电一般发光。



那是怎么回事,别说那男人,连我都看出来了。



那是,威力强到能够看到的魔力。



少女轻描淡写地每挥出一击,都带有相当数量的魔力。



那些太过强大的魔力,仅只接触,就能渗透进对手的武器内。



那些魔力,光挡住也会受到相当的冲击吧。



打个比方,如果把那男人的枪当作精准无比的狙击枪,那少女一击的火力,就是散弹枪。



少女每挥出一击,庭院就被闪光包围。



但是。



让男人居于下风的,并非这种次要的事。



卑鄙的家伙、干嘛隐藏自己的武器!



男人一边振开少女的猛攻、一边恶声恶气地诅骂着。



────────



少女没有回应,再次挥出手中的什么!



你这家伙!



男人不反击,而朝后退。



那也是当然的吧。



因为少女拿着的武器是看不到的。



既然不知道对方的攻击范围,还随便攻入就太愚蠢了。



没错,看不到。



少女的确拿着什么。



但是,形状、长度都无法判断,一切都看不到。



原本就是透明的吗,少女挥出的武器,就算爆出火花也不会浮现形状。



啐────



是很以难战斗吗,男人没有了刚才的敏捷。



────



而且,少女开始发出声音。



挥着手中什么的手臂更激烈。



没有空隙、如豪雨般的剑舞。



四散开来的火花,让人想到锻冶场的炼铁。



───男人一边咋舌、一边防御。



老实说,就算他是要杀我的对手,我也不能不佩服。



长枪男子以那看不见的武器为对手,仅靠着少女手臂的动作和脚步,就确实地防御住───!



唔────呃!



不过、那也到此为止。



对不停防守的对手,不是要斩倒,只能打倒。少女像在这么说似地,朝男人更加接近。



像要把他打下一般,挥出浑身的一击!!



别得寸进尺、混蛋────!



他是发现胜算了吗,男人消失了。



不,是像消失般地向后跃。



当、少女的一击划过空中打碎地面,卷起了土块。



要把男人逼入绝境,而挥出来的必杀一击,被轻松地躲开了────!



笨蛋,那家伙在做什么啊!



从远处也看得出来。



至今为止确实挥出的每一击姑且不论,但要决定胜负的大动作,是无法捉到那男人。



对男人来说,一次次地挡住少女猛攻的身体,已经忍耐很久了吧。



他克制住自己,为了这一瞬间两脚猛然一跃。



因为他发现,刚才的一击才是决定胜负的空隙────!



哈────!



向后跳了好几公尺的男人,在着地的同时弹了起来。



可以说是三角跳跃吧,他像逆转自己刚才的跳跃一般,朝少女跃进。



相对的───少女的剑还嵌在地面上。



────!



那空隙,已经无法挽回。



不到一秒即将刺回的鲜红长枪、



和剑仍插在地面上,如陀螺般翻转身体的少女。!



旲此,他们的攻防也在一秒之内。



注意到自己的大意而停下脚步的男人、



和不到一秒,连身带人横扫的少女的一击────!



咕────!



────────



被弹飞的男人,和弹飞男人的少女,彼此都露出不满的表情。



那也当然。



彼此使出了打算对方致命一击的必杀招术。



就算是克服了险境,但必杀一击变得毫无价值了。



他们的距离大大地拉开。



是刚刚的攻防给予彼此的负担都很大吗,两人静静地互瞪着。



───怎么了、Lancer。



站住不动的话,枪兵之名会哭泣呦。你若不过来,那我就过去了。



哈,你要特地来送死吗。我是没关系啦,不过在那之前,先问你一声。



你的宝具────那是剑吗?



Lancer向方投出刺穿内心的视线。



───谁知道呢。



说不定是战斧,也说不定是枪剑。不,有可能是弓也说不定喔,Lancer?



哼,满嘴胡言的剑士。



真的有那么可疑吗。



男人被称作为Lancer的男人,把枪稍微向下倾斜。



那也能表示着停止战斗的意思。?



少女对Lancer的态度感到疑惑。



但是───我知道那个架势。



几个小时前,在夜晚的校园内进行的战斗。



那个应该是最后的压轴,必杀的一击。



顺便再问一件事哪。我们彼此是第一次见面喔,你没有在这里停手的意思吗?



────────



这建议不坏吧?你瞧,在那边发呆的你的Master,不但不成材,而我的Master也是个不肯露脸的窝囊废。



我是比较喜欢把现在的决斗,留到彼此都是万全状态的时────



───我拒绝。你要在这里倒下,Lancer。



这样啊。真是的,我原本只是打算看看情况的喔?既然Servant都出现了,我也不打算久留的,不过────



啪喳。



两人的周围,出现了歪曲。



Lancer的姿势压低。



同时卷起寒气。



───跟之前一样。以长枪为中心,魔力变成漩涡鸣动起来────



宝具────!



少女架起似乎是剑的武器,紧盯着眼前的敌人。



用不着我来说。



敌人到底有多危,她比我更能感受到。



再见了。你的心脏,我要贯穿了────!



野兽朝地一蹬。



宛如打出的陀螺,Lancer如瞬间移动般地出现在少女眼前、



他把那长枪,朝着少女的脚下刺出。



────



由我看来,是很愚蠢的方法。



往下明显地倾斜的枪,又更朝脚下攻击,这对少女是没用的。



事实上,少女一面跳过长枪、一面打算斩倒Lancer而向前踏出。



在那,瞬间。



────刺し穿



伴随着本身就带有强大魔力的言语、



────死棘の枪────!



朝下方刺出的长枪,往少女的心脏迸射。



────!?



浮起来的身体。



少女被枪弹飞,划出一条很大的抛物线,朝地面落下────不,是着地。



哈啊───、咕!



血流了出来。



至今连个擦伤都没有的少女,胸部被贯穿,流出大量的鲜血。



诅咒不、刚刚的是逆转因果吗────!



她吐出痛苦的声音。



我也同样吓到了。



不,因为从远方看的关系,我比她更清楚刚刚的一击有多么奇怪。



长枪,确实是朝少女的脚下攻去。



但却突然改变轨道,以不可能的形状、朝不可能的方向伸展,贯穿少女的心脏。



但是,长枪本身既不会伸展、也不能改变方向。



那种样子,自然到让人有种一开始长枪就是朝少女胸口刺去的错觉,所以才奇怪。



改变轨迹贯穿心脏,并非简单之事。



并非长枪改变轨迹,之所以那样,是因为过程改变了。



与那名称同时击出的长枪,拥有贯穿心脏这样的结果为前题。



也就是说,逆转过程与结果。



既然有了贯穿心脏的结果,枪的轨迹只不过是为事实举证的附加动作罢了。



足以突破各种防御的魔枪。



攻击时就决定了对方命运,一使出来就必定贯穿心脏的枪。



如此荒谬的一击,谁够挡的住呢。



不管敌人如何的回避,长枪一定会到达心脏。



───因此而必杀。



只要被解放,就一定能贯穿敌人的诅咒之枪───



然而。



少女,间不容发地躲过了。



虽然被贯穿,但避开了致命伤。



从某方面来说,少女的行动比枪之一击还要不可思议。



少女在投出长枪的瞬间,就像是知道结果而翻转身体,全力向后退。



是非常幸运呢,还是有能缓和长枪诅咒的加持呢。



总之,少女避开了致命伤,让必杀之名坠地────



哈────啊、哈────



少女调整紊乱的呼吸。



大量流出来的血也止住了,被刺穿的伤口也渐渐合了起来───



────



这就是层次的不同吧。



虽然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但也差太多了。



不管是能与Lancer互斩的武技、还是每一击挥出的巨大魔力量、或是像这样自己治疗伤口的的身体,少女明显地比Lancer来得优秀。



可是,那也是过去式了。



虽然处于再生中,但少女的的伤势很深。



这时如果Lancer攻进来,那就会无法防御而被打倒吧。



不过。



在这绝对有利状况下,Lancer动也不动。



叽哩。



他发出连我都听得到的咬牙声,死盯着少女。



───居然躲开了、Saber。我必杀的一枪.GaeBolg。



如同从阴司传来的声音。!?Gae.Bolg你是爱尔兰的光神之子吗──!



Lancer的表情一暗。



至今为止的敌意变淡,Lancer厌恶地咋舌。



真呆。只要露出这手,没有必杀就糟了的说。真是的,太过有名也要反省。



沉重的压力渐渐淡去。



Lancer并未追击受伤的少女,干脆的转过身,移动到庭院的角落。



如果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就得战到其中一方消失为止,虽然是Servant的规则不巧,我的雇主是个胆小鬼哪,枪被躲开就回来,居然这么胡说八道。



──你想逃吗、Lancer?



啊啊。你要追来也没关系喔、Saber。



只不过──到时候,你就要抱有死亡觉悟。



咚、地一声,Lancer跳了起来。



他的身体是多轻呢,Lancer轻松地飞越围墙,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等一下、Lancer!



胸口负伤的少女,打算去追逃走的敌人,而开始跑起来。



那、那家伙是笨蛋啊!



我全力冲横越庭院。



如果不赶快阻止她,少女似乎打算跳出去。



不过,没那必要。



打算飞越围墙的少女,在要跳起而弯下去的同时,痛苦地按着胸口站住了。



咯────



我跑到她身旁,观察她的样子。



不,虽然是打算出声才接近的,但在接近她的同时就忘了。



────────



总之,真的就像是骗人一样。



散发银色光泽的防具,靠近一看就知道,是货真价实的沉重铠甲。



过时的衣服也是没见过地光滑,呈现鲜艳的青色。



不,我不是在因为这些而看呆。



比我还小了几岁的少女,那个─────是非常美丽的美人。



被月光照耀的金发,像是洒了砂金一般细致。



稚气未脱的脸庞有着一股气质,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就很柔软。



────────



我发不出声音来,除了因为她的美而屏息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为什么



这名少女因为战斗而受伤,让我相当生气。



不管有多坚强的铠甲保护身体,女孩子不得不战斗这件事,我想一定是搞错了。



当我呆呆地看着少女的时候,少女仅仅沉默地把手按在胸口上。



不过,立刻就结束了。



她的痛楚是消失了吗,少女把手从胸口拿开,抬起脸来。



直直望向我的瞳孔。



而我在踌躇着该怎么回答她的时候,我发觉到她的样子。



伤口,消失了?



就算没刺中心脏,但明明被长枪贯穿了,却一点外伤都没有。



虽然听说过有治疗的魔术,但却没有施展魔术的感觉。



也就是说,她受了伤会自动治疗────



────



然后我转换了想法。



现在不是看呆的时候,她是很危险的家伙。不搞清楚真实身分,就不能放心。



───你、是谁?



我退后半步问道。?什么谁的,我是Saber的Servant。



是你把我叫出来的,所以没有确认的必要吧。



以沉静的声音,少女眉毛动也不动地回答。



Saber的Servant?



是的。所以就叫我Saber。



她断然地说着。



她的语气,既礼貌又平稳,该怎么说,光听着脑袋就一片空白───



────唔



喂,我在动摇什么啊!



这、这样啊。奇怪的名字呢



我用手遮住热起来的脸颊,很白痴地回答。不过其它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那种事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我问她是谁,她说出名字也很正常啊───喂、那我还一直不说话不是很失礼吗。



我是士郎。卫宫士郎,是这个家里的人



───怎么办。



我好像又回答的更加白痴了。



不过,因为她自报名字,那我也得说自己的名字才行。



虽然知道自己很混乱,但不管对方是谁都得要有规矩。



────────



少女Saber还是没变,面无表情的看着混乱中的我。



不,不对。刚刚的不算,我想问的不是那个,也就是说啊、



我知道。你不是正规的Master吧。



咦?



可是,即使如此,你还是我的Master。既然交换了契约,我就不会背叛你。你没有如此警戒的必要。



唔?



麻烦了。



虽然听到她在说什么,可是我却完全听不懂。



我所知道的,只有她把我叫做Master,这种奇怪的称呼。



那不对。我的名字可不是Master喔。



那么就Shirou。嗯,我的话,也比较喜欢这个发音。



呃!



从她口中说出Shirou的同时,我想我脸上大概喷出火来。



因为一般来说,第一次见面的人,不是应该用姓而不是用名称呼的吗!?



等一下、为什么你────



好痛!



突然,左手一阵麻痹。



好、好热!



手背好热。



热到像是烧起来一样的左手上,被刻上了像是刺青的奇怪纹章。



什────



那个被称为令咒、Shirou。既是约束我们Servant的三个命令权,也是Master的性命。请避免随便使用。



你、你────



到底是什么,当我这次终于打算要问的时候,她的感觉突然一变。



───Shirou,请治疗伤口



她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她注意的并非我,是对着远方───围墙之外的样子。



不过治疗,是要我做吗?



等一下,你该不会在对我说吧?不好意思,我可不会那么难的魔术,而且那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Saber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觉得,我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么,我就这样迎敌。虽然只有外表自动修覆,但再一次战斗,应该没有问题吧。?再一次,是什么



外面有两名敌人。这种程度的压迫感,是个几秒钟就能打倒的对手。



说完,Saber轻轻一跃。



跟Lancer一样,飞越围墙到了外面。



留下的,只有被留在庭院的我



外面,有敌人?



在说出口的同时,我就了了到那是什么意思。



等一下,你是说你还要战斗吗!



动起身体。



我想也不想,就全力朝门口跑出去。



哈啊、哈啊、哈────!



跑到门口,慌慌张张地打开门闩,冲到外面。



Saber、你在那!?



我在黑夜中里凝视着。



这种时候月亮偏偏被遮住了,四周被封锁在黑暗中。



但是────



有声音就在附近响起。



那边吗!



我跑到没人的巷子里。



───那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我曾看过的红衣男子与Saber对峙着。



Saber毫不犹豫地朝红衣男子突击,一击就击倒对方的架势───



三日目マスター讲座远(II)



Saber轻易地斩倒红衣男子。



打算给予致命一击的Saber把手举了起来。



但,红衣男子在被斩头之前,伴随一个强大魔术的发动而消失。



Saber并未停下来。



她维持原样,朝原本在男人背后的对手奔去、



然后───把敌人放出来的大魔术,轻而易举地消灭。



什────



虽然知道她很强,但也太具压倒性了。



刚刚的魔术,是我连脚跟都碰不到的干扰魔术。



虽然就威力来说,切嗣老爹是不会输的,但短时间内做出如此的自然干扰,就算是一流的魔术师也不一定做得到。



但是,连那种高手等级的魔术,Saber都能轻易地使之无效化。



敌人是魔术师,那么就分出胜负了。



魔术师的攻击对Saber没用,Saber毫不留情朝魔术师袭去。



咚地,臀部落地声。



敌人虽然奇迹似的躲开Saber的一击,但也就无法动弹了。



Saber把敌人逼到死地,刺出看不见的剑。



────



意识冻结。



瞬间,月亮露了出来。



我看出了Saber逼近的对象是人类。



虽然我还不知道是谁,但在我脑海里,立即描绘出杀了人、浴血的Saber的模样。



────



Saber的身体动了。



用手中的什么,贯穿对手的喉咙───



住手、Saber────────!!!!!!



我拼命、用尽全力的叫着。



剑在瞬间停住了。



说不定,看不到武器对精神方面比较好。



在她看不见之剑的前端,还没染上对方的血。



住手。拜托你住手、Saber。



我瞪着Saber说道。



我觉悟到,要她住手就必须全力坚持下去。



为什么要住手,士郎。她是Archer的主人。一定要现场收拾掉她。



不行,Saber还是没有住手的意思。



她只是因为我说的话才停住,马上就会再度挥剑下去!



我、我叫你等一下!虽然你叫我Master什么的,但我什么都不清楚啊。既然要叫我Master的话,就要说明一下才合理吧!



Saber并未回应。



她只是伫立着,静静地凝视着我。



顺序不对,Saber。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只要你愿意说,我就听,现在先住手。



Saber默默不语。



她仍然将剑指着倒下的对方,不能同意的看着我。



住手、是指什么意思。



你是抱着不能随便伤人的理想论吗?



咦?



不能随便伤人?。



不,虽然尽力避免争端的是理所当然,但我可没好到会同情要杀自己的对象。



也就是说,你不想结束敌人生命,对吧?我无法遵从。敌人一定要打倒。若你坚持要我住手,就请用令咒来约束。?不,我说的是指你的事。女孩子怎么可以挥剑呢。受伤就更不用说了。



呃,对了,虽然我还不道你拿的到底是不剑呢───啊啊、不对,总之,你是女孩子,所以不行。



────────



在我说完的同时,Saber一下失去气势,呆呆地张开嘴。



在这状态下,到底过了多久。



那?什么时候才能把剑放下呢,Saber小姐?



突然地,坐在地上的某人说话了。



────!



Saber一下恢复过来,在剑上加入力道。



请死心吧。没有一把剑能够在敌人面前放下。



尽管你的主人叫你放下,也是一样?



嘿,即使是Saber,Servant还是会反抗主人的嘛



────────



Saber咬咬牙后。



就放下剑,松开了手。



然后就把剑收起来,杀气从Saber身上消失。



对。那么,我可以站起来了吧。



原本坐着的某人站了起来。



啪啪、地拍着臀部的动作,总觉得有点厚脸皮。



呃、等一下。



啊啊叫着抱怨的人、那个、绝对是─────!?



你、你是远阪!?



欸欸。晚安,卫宫同学。



远阪凛用极其优雅的笑容回应。



啊────呜?



我败给她了。



被她如此轻松地打招呼,我感觉到之前发生的异常事情,都像假的一样,啊啊、不对,就是说、脑袋本来就快要爆炸了,干脆直接爆掉,不知会有多轻松啊────!



啊啊、不对、就是、这个、也就是说、因为刚才的魔术是远阪用放的,所以────



魔术师吗?哎,彼此都差不多,所以也没必要隐瞒呐。



呜────



我说啊,你讲的那么干脆,不就显得我很白痴吗───



好了啦、有话到里面说。反正卫宫同学你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她轻松地说着,远阪往门口走去。



咦───等一下、远阪,你在想什么!



当我一说完───



回过头来的远阪脸上的表情,跟刚刚的笑容完全不同。



笨蛋,我也想了很多呐。所以才要跟你谈谈。



卫宫同学,因为事发突然而吃惊是没关系,但不老实听话有时也会丧命的喔。顺便一提,现在就是这种状况,懂吗?



远阪充满敌意的盯着我。



────唔



明白就好。那么、走吧,到卫宫同学家里。



远阪穿过卫宫家的门。



她好像很生气耶



不,想想这也是应当的。



再怎么说,到刚才为止都被剑指着,差点被杀掉。



不,就算如此。



好像,觉得远阪和学校里的印象差了一百八十度,是我多心了吗。



怎么变成这么不可思议的状况。



面前是步伐快速的学校偶像,姑且算是憧憬过的远阪凛、



背后则是默默不语地跟着的金发少女,自称是Servant的Saber。



啊。



总觉得走廊变成异次元空间。



但是,不能一直这样发呆下去。



我虽然是半熟手,但好歹是魔术师。



同样是魔术师的远阪都这么威风凛凛了,我不振作一点的话,会被当成笨蛋。



虽然这么说,但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些小事。



首先,是跟在后面的Saber。



她叫我Master、还说订了契约,所以应该是使魔之类的,不会错。



我听说,使魔是提供魔术师协助的东西。



大部分都是把魔术师身体的一部分移植到别的东西身上,当成分身来役使。



因此,当成分身的基本上都是小动物。



只是因为猫或狗的意识比较容易被支配。



虽然也有把人类当成使魔的魔术师,但那必须有能不断束缚一个人类的魔力。



然而,魔力时常使用来支配一名人类的话,那魔术师就得用掉大半的魔力来维持使魔。



那就本末颠置了。



使魔是帮助魔术师的东西。



以尽量不会给魔术师带来负担,不太需要用魔力使役的小动物才适合。



我的确是这么学的,可是。?有什么事吗,士郎?



啊啊、没有,没事。



Saber怎么看都是人类。而且明显地比做为主人的我还要优秀。



我可没有能束缚这种对象的魔力,而且我本来就没有能操纵使魔的魔术回路。



所以,Saber一定是和使魔似是而非之类的。



她说过,自己是Servant。



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想那个叫Lancer的男人,和远阪带着的红衣男子,也是同样的存在。



既然如此,远阪也应该是被称为Master的人。



那家伙的魔术能力,刚刚我有瞄到一下。



如果说我是半熟手,那远阪就是熟熟熟手不过话说回来,只能用强化魔术的我,也没办法跟其它魔术师相比。



总之,远阪凛是很了不起的魔术师。



在灵力很优秀的土地上,会有管理土地的魔术师家系。



卫宫家是从切嗣那代才来到这镇上的,要说的话,也就是外来者。



所我不知道远阪是魔术师,远阪应该也不知道我在学魔术,一定没错。



在这个镇上,有好几个我不知道的魔术师存在。



如果Lancer也是其它魔术师的使魔,那我也就是踏入了魔术师间的争斗了吧────



嘿,挺宽广的呢。和风也满新鲜哪。啊,卫宫同学,那边是起居室?



远阪一边说着一边走进起居室。



思考到此为止。



总之.先听听远阪要说什么吧。



我打开电灯。



时间是大概凌晨一点。



唔哇、好冷!什么嘛,窗玻璃全都破了。



没办法啊,我被Lancer那家伙袭击啊。顾不到那么多了。



啊,是这样。那么,在你叫出Saber之前,是一个人对付啰?



才不是对付。只是单方面被打而已。



哼嗯,不会奇怪的炫燿呢。这样啊、这样啊,卫宫同学真的和看起来的一样呢



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远阪走到破掉的窗子旁。?



远阪拿起玻璃碎片,稍微观察了一下───



────MinutenvorSchweiBen



远阪割破指尖,在窗玻璃上滴下血珠。!?



那是什么魔术啊。



原本粉碎的窗玻璃自己组合起来,几秒不到就变得跟原来一样了。



远阪,刚刚的────



我稍微示范一下喔。虽然算不上是搭救的谢礼,但也得姑且做一下。



不过,就算我不做你也会修好,这样算是浪费魔力吧?本来应该换块玻璃就好的,不过这么冷没办法说话。



她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过,用不着说,她的本事是在我理解范围之外。



───不,好厉害啊、远阪。我就做不到这样耶。谢谢你修好窗户。?做不到,不会吧?



处理玻璃是基本中的基本啊。修复前几分钟破掉的玻璃,不管那个学派都是入门试验吧?



是这样啊。因为我只有被老爸教过,基本啦、还是基础啦,我都不知道。



────哈啊?



远阪的动作一下子停住。



糟了。我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等一下。那么,卫宫同学是连自己的工房都管理不好的菜鸟??不,我没有什么工房喔。



啊─,虽然有做为锻炼场所的仓库,不过如果把那说是工房的话,远阪好像会真的生气。



虽然我想是不会,但确认一下。你该不会连五大要素的施展、或通路的作法都不知道吧?



喔了一声,我老实地点头。



呜哇,好可怕。



这家伙,明明是美女,一旦陷入沉默,迫力可真是惊人啊。



怎么。那你是,外行人?



没有那种事。我好歹会使用强化魔术。



强化又是,什么都只会一半呢。那么,除此之外完全空白?



远阪瞪着我。



嗯,极端一点来说,大概是。



因为她的视线太刺人,我回答的很暧昧。



────唉。为什么会让这种家伙叫出Saber啊,真是的。



远阪脱力地叹息。







总觉得,令人生气。



我学魔术并不是在玩。



虽然不成熟是事实,但我想这跟那是不同的。



算了,没关系。对已决定的事抱怨也没用。重要的是,得回报刚刚的事。



远阪吐了一口气。



那我开始说了。卫宫同学,你不知道自己站在怎么样的立场,对吧?



────



我点点头。



果然。算了,虽然我一眼就看出来,但得先确认一下。对知道的人说明,也算是心头赘肉。?



我觉得刚刚好像听到很奇怪的表现方式,不过如果在这时捣乱,好像会被打,所以不说为妙。



我就直接说了,卫宫同学被选为Master了。



你其中一只手上刻有圣痕,对吧?不管是手背还是手臂,虽然每个人不太一样,但应该有刻着三个令咒的。那就是身为Master的证明喔。



手背啊啊,这个吗。



对。因为那是约束Servant的咒文,所以要珍惜喔。那个叫作令咒,只要有它就能使Servant服从。?只要有,是什么意思啊



令咒是绝对命令权。我想你已经注意到Servant有自由意志了,能够扭曲其意志,完全遵从自己的咐吩,就是那刻印



发动时不需要咒文,只要你想要使用,令咒就会发动。只不过用一次就会少一个,所以要用的话,请保持在两次以内。



对了,如果令咒用完的话,卫宫同学应该会被杀吧,所以要注意。



咦我会,被杀────?



没错。因为Master打倒其他Master是圣杯战争的基础。然后打倒其他六人的Master,就会被给予能实现愿望的圣杯。



什────么?



等、等一下。



我完全不能理解远阪她在说什么。



Master要打倒Master。



然后最后是得到圣杯喂、圣杯,是指那个圣杯吗!?。



你还不懂?简单来说,你被卷入一场比赛中了。



名为圣杯战争,七名Master的生存竞争。在其他主人一个不留地被打倒之前,是不会结束,魔术师之间的互相残杀。



远阪凛像是没什么大不了一样地断言。



────────



脑海中转着刚刚才听到的单字。



被选为Master的自己。



也是Master的远阪。



名为Servant的使魔。



───还有。



名为圣杯战争,与其他魔术师的互相残杀────



等一下。那是什么,你突然在说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