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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御史大夫第36节(1 / 2)





  月亮真美,干干净净地挂在天幕上。耳畔,是隐约的几声犬吠,他们一行没住驿站,在一农家小院歇脚,但还是太扎眼,加上禁军……恐怕早被人盯上了。

  不过,怎么就只来一个刺客呢?虽然身手了得,但也该知道此行不过送死,御史大夫是那么好杀的?

  哎呀,自己真是个乌鸦嘴,他果然被刺了吧?脱脱满脑子想东想西,听谢珣在跟人喁喁私语,她扭头看,刺客蜷在地上,一个壮汉半死不活地只出气,不进气,御史台的人对付刺客也有一套。

  正常情况下,是没有人能从刺客嘴里套出话的,他们都是死士。尤其燕赵这带,自古多游侠,拿人钱财,给人办事,技不如人当然只有死。

  可谢珣显然不想这个人死。

  那吉祥就有法子不让他死。

  经此一吓,农院主人都要瘫了,不敢问,也不敢动,侍卫提溜着领子把人拎到谢珣眼前,谢珣一回眸,招手让脱脱过来。

  想到他不承情,就很生气,想到他不承情还训人,脱脱就更生气了:“我不会。”

  谢珣冷道:“春万里,不要任性,你要是不听上峰命令回去中书省就把你除名。”

  脱脱一跃而下,掸掸衣衫,昂首挺胸过来了。

  那抹飞红,还在他手臂上缠着呢,她觑一眼,目光转到了瑟瑟发抖的农人身上,呀,他吓尿了。

  脱脱当即用成德方言抚慰他两句,谢珣听了,噙笑不语,成德话听起来很硬,但到她嘴里,什么话都变得很娇软,他拍了下她纤弱肩膀:

  “告诉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要说这里发生过刺杀一事。”

  地上还有点点血迹,脱脱嘴一撇:“有用吗?”她早就明白了谢珣的用意,“御史大夫被刺,不管是不是张承嗣干的他都要慌了,这还是成德的地盘。而且,被他知道台主没走,这下好了,觉得朝廷不信任他,云鹤追再火上浇油,台主啊,成德这趟我们真的彻底白来了。”

  她那张玲珑小嘴,叭叭个不停,“不管刺杀成不成功,都已成事实,那就是台主您在成德遇刺了。”

  “除非,你把这一家人杀了灭口,就没人知道了。”脱脱眉头一耸,歪着脑袋看他。

  “死马当活马医,你和他说吧。”谢珣不置可否,脱脱见他都没夸自己情势看的透,一句赞美也无,生起闷气,跟农人说完又跑墙头坐着去了。

  轻巧一个翻身,她人下去,院外斜后方是片竹林,脱脱嘴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嚼一嚼的,独自磨牙:

  他看不起我。

  身后脚步声响起,她知道是谢珣,忙走得更快,腰上多只手,人便轻轻巧巧落到谢珣怀中,他手里拎着她一只平头小花履。

  情势太急,她都忘记自己只穿了一只鞋。

  幽篁寂静,皓月当空,透过青青竹叶洒落,落在谢珣英挺的眉眼上,他真好看呀。脱脱瞧着他,心里十分委屈,把鞋子打掉:

  “我讨厌你。”

  谢珣笑着把她放到石板上,给她穿鞋:

  “刚才还奋不顾身救我,这么快,又讨厌我了?”

  脱脱小腿乱蹬,死活不肯穿,袜子早变得乌糟糟。

  “你只会骂我,也不夸我,我好没面子的。”

  说完,却伸手去轻抚他手臂四周,瞄上头的伤。

  “小伤,死不了人。”他把她不老实的脚摁住,“方才,那么危险,你把剑丢给我就行了,你一个女孩子,真以为自己了不起能跟一个大男人比试?”

  “哼。”她朝他皱下鼻子,下巴抬起,是个十分倨傲的神情,“别小看人,我舞的剑花不飒吗?”

  她哪儿哪儿都灵活,像尾小鱼,方才那一舞确实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比写字漂亮多了。谢珣打压她傲气,笑道:

  “没在意,千钧一发之际谁看你好看不好看,有用是第一,你不要什么时候都不忘卖弄,命要紧。”

  听他死活就是不愿说自己一句好话,脱脱简直伤心欲绝,她呼的站起,两只眼,又清又亮映着月色瞪他:

  “你就是还想着公主,觉得她好,我在你眼里一文不值。”

  她把裙子拍了又拍,吸一口夜间初秋的凉气,说:“我要回长安,还去我的平康坊,那里有无数男人喜欢我,呸呸呸。”

  脸皮厚数第一,闹起脾气来也当仁不让,谢珣抱住了她,低眸说:“你男人就在眼前,还想找谁?”

  这个称呼十分新鲜,脱脱微怔,忽的又搡他:“你不是我男人,你是小狗,是猪,是狸奴,是鹦鹉……”她绞尽脑汁找词,“是屎壳郎!”

  谢珣头一偏,轻咬住她红唇,两人唇舌一触,脱脱就飘了,像含糖,得热热烈烈抿着,唇唇不分,脱脱搂紧了他脖子。

  她唇间荡起微笑,含糊问:“我甜不甜?”

  “甜。”谢珣一手扶住她后脑,享受着她的香唇甜津,似乎有什么很怪异,脱脱有点惊慌,挣了下,两只眼情不自禁往下看,“你怎么顶着我呀?”

  谢珣声音都哑了,他摸着她的脸:“脱脱,你很好。”脱脱嗯哼了一声,娇嗔不已,“我哪里好啦?你说呀。”

  “哪儿都好。”谢珣声音越发低迷,嘴唇在腮上游走,“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女孩子……”他想起她提剑气势汹汹的模样,想笑,心尖却跟着一颤,手不自觉去捧她的雪白小脸,嫌不够,一把打横抱起她,直咬她耳朵,“我们回房里好不好?”

  脱脱的心,快飞出去了,她不满他突然中断亲吻,开始哼唧,挣扎下来紧拥着他,“你亲我嘛,你亲我……”

  她脑子混乱,什么经验都没有,可人不满足了,想他摸摸这里,又想他摸摸那里。

  “好,我们回房,嗯?”谢珣看看夜色,月凉如水。

  “我不,”她拒绝着,“吉祥会来偷听的。”

  “他敢。”谢珣说,抱着她往回走,天上的月亮真美,脱脱却晃他,“不,我就要你在月亮下头亲我,我就要!”

  风吹草低,虫鸣泠然,谢珣心里滚过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没和女人如此放肆过,这种事,到底隐私,他忽然像野兽一样在她唇上咬了口,语气蛮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