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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御史大夫第53节(1 / 2)





  “不好吃吗?”脱脱盯着谢珣问,谢珣很贴心地夸阿蛮,“我家厨子也要甘拜下风。”

  阿蛮咧嘴憨笑不止。

  不觉间,李横波把酒拿了出来,微笑说:“这是家中自酿的葡萄酒,请相公将就。”

  酒盏寻常,却清洗的干净发亮,脱脱亲自为谢珣斟酒,几人遥举,算是相庆。阿蛮这两日腹泻,拉的昏天暗地,刚有些好转,不敢贪杯,咽咽口水,很困难地管住了嘴只闻了闻了味儿。

  李横波遮袖薄饮两口,清眸微定,又含笑请谢珣用饭菜。

  酒酿的极醇,入口馥郁,滑过喉咙,浸透到四肢百骸中仿佛全身都跟着熏熏然了。

  一顿饭吃完,脱脱只觉今天的酒劲格外大,浑身软绵绵,像没长骨头似的,她还要和谢珣比试,谢珣颧骨微红,拦下她:

  “好了,酒多伤身,适可而止。”

  李横波看脱脱撒娇似的跟谢珣闹,拿帕子浸了水,为她擦拭嘴角,哄着说:“脱脱,你已经喝多了,同小谢相公到厢房休憩片刻。”

  离击钲还有半个时辰,李横波引路,把两人送到厢房,屋内香炉袅袅,床头插着新摘含苞芍药,床铺上,挂着四角香囊,布置的很是精致,有闺房的样子。

  谢珣有微醺感,把脱脱抱到床上,为她脱下丝履,放在了床前。

  屏风那,李横波默默看他细心照顾,等他直起腰,迎上谢珣不经意的目光,她笑的温柔:

  “相公也歇息小半刻,临窗有小榻,回头我来喊你们。”

  谢珣道谢,觉得有些头晕,想去倒盏茶,李横波已经抢先一步将浓茶往他手里一塞,手指碰触,他的肌肤发热,李横波的微凉但并不急于撤回,而是托了把他手腕:

  “小谢相公端稳了。”

  谢珣微诧,不由抬眸看她,李横波像是正等着自己的目光,她笑的依旧端庄:

  “看来,你真的也喝多了,小谢相公,这天下你都端的稳,一碗茶手却抖了吗?”

  谢珣意识还算清醒,不动声色退开两步,保持距离:“多谢提醒,有劳了。”

  李横波笑笑,出去替两人把门轻掩。

  桌上残山剩水一片,阿蛮囫囵收拾好,又往茅厕跑,憋片刻,似乎又不想了,出来时忽瞥见李横波身影,她背对着自己,透过窗格,手底动作落在阿蛮眼中,她眯了眯眼,有一瞬的茫然。

  “又闹肚子了,是不是?”李横波笑吟吟看她进来,已经把药碗端她,“再喝一剂,大约就能好了。”

  阿蛮嘴里应着,端起碗,忽抬起脸说:“糟了,姊姊,忘记关门了那狸猫肯定要进去偷吃剩肉!”说着搁碗要去关门,被李横波一摁,“你喝药吧,我来。”

  瞅着她人出去,阿蛮火速把药泼进花丛中,等李横波再进来,苦着脸抱怨:“真难喝,我想吃点蜜饯。”

  “睡一觉就好了,你今日辛苦,早些歇息也好。”李横波看看外面天色,淡笑说,阿蛮眼珠子咕噜一转,问,“小谢相公和脱脱说今天还要回去的,快击钲了,我去喊他们。”

  李横波道:“不用,刚休憩没多久,别去打扰。他是相公,别人击钲不能随意在街上走动,他是相公,总有法子回长兴坊。”

  阿蛮挠挠头,哦一声:“李姊姊,那我去烧水洗澡。”

  话虽如此,人却偷摸溜到厢房,经窗时,只听里头喘息声交缠不断,阿蛮愣住,趴窗底听半晌,更觉不解:脱脱似是欢愉,似是痛苦,那声音真是怪到极点。再辨听,小谢相公的声音急骤而深沉,更不知在做什么。

  外面,击钲声传来,阿蛮吓一跳,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喊两人,待片刻,只觉肩上搭了只手,刚要叫,被人捂住了嘴。

  她回头,是李横波,李横波冲她打了个手势,阿蛮顺从地跟她走了。

  “你不困吗?”李横波问她,阿蛮便打了个哈欠,“有点儿。”

  李横波笑推她一把,“小孩子家像贼一样,快去烧水。”

  阿蛮却缠着她问:“李姊姊,脱脱跟小谢相公在里面……”

  见李横波眼神有警告,她噤声了,李横波很快温柔把她脑袋一抚:“你还不懂,去烧水吧。”

  暮色下来,厢房里安静了。阿蛮哈欠连天地倒好水,睡眼惺忪,走到正在点灯的李横波跟前:“李姊姊,我好困啊,水我用过了,剩下全是你的。”

  人迷迷瞪瞪往自己房间走,一挨床,栽进枕头里呼呼大睡起来。

  月华如练,温暖的空气中涤荡着花卉的芬芳。满地如霜,窗下草丛中纺织娘又开始唱起歌来。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从院中闪过,跃上墙头,再不见了。

  阿蛮隐没在黑漆漆的屋里,趴窗前看的一清二楚,她心跳极快,想了想,装上贴身匕首,悄悄把门一开,跑了出来。

  这个时候出坊要被巡街抓住问罪的,月光如银瓶乍泄,映的人间清明,房屋啊,树木啊,轮廓都依稀可辨。阿蛮没走几步,像是有所感应,猛回头,那个漆黑的身影赫然入目。

  她几乎要叫出来,却没有,只按按拔匕首:“你是谁?”

  静默一瞬,对方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你果然没睡,我至少会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阿蛮的眼睛骤然紧缩,错愕至极,她不禁后退几步:“你,你,你故意引我出来试探我……”她今天发现她太多不对劲了,比如,没有让自己取葡萄酒;比如,让自己给脱脱的房间忽然熏香,她留片刻,只觉得耳红心热,十分难受;再比如,她往自己的药碗里放了什么?又为何直到击钲都不去喊醒脱脱和小谢相公?

  在阿蛮本能觉得恐惧时,极快的,她甚至都没感觉到疼痛,只是看到了一团黑影,便永远地倒下了。

  第47章 、两相处(27)

  借月色掩映, 李横波快速将阿蛮尸首扔进夹道排水沟,绿槐生意正盛,斑驳树影下, 压根无人留意。

  溶溶月色中,她眸光微凝,身形灵犀一动像只翩飞的夜蝙蝠, 倏地不见。

  吟虫啾啾,风吹梧叶,李横波听到脚步声等到来人时, 为首的那个,四目一交接, 皆有些意外: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