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续说了好几个我的天，似乎这是多么了不得的事，神情激动的不行，双手揪住林清浅的手臂，叽叽喳喳的说：“你知道吗？他可以说是我们学长，经常会来我们学校交流学习，我们全校人都认识他……他不仅长得帅，业务能力那叫一个惊为天人，不，他不是人，就是神，就是挂在学校神坛上的人，真的，我现在想起来，都……哎呀……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女人说着，脸上氤氲起潮红，似乎带着一丝羞怯。

  林清浅看她这个样子，仿佛闻到了一丝粉红泡泡的味道，她抿嘴一笑，伸出手去戳宋青柠的脸。

  “喂，这个宋程昱这么厉害，你是不是喜欢他呀？”

  她没料到，这句话一问出来，身边的女人脸更红了。

  “我……算了，也没什么，我跟你说了吧，我是喜欢他一段时间……”宋青柠转头，凑到林清浅耳边轻轻说。

  永远都大大咧咧，有时候凶悍无比的女人，这会儿就像个小女生一样，抱着林清浅的手臂，语气柔的跟一滩水似的。

  “那会儿我还搞到了他的照片，每天放在床头，让他陪着我睡觉，嘿嘿……是不是很花痴？”

  林清浅忍不住有些好笑，又戳了戳她的脸：“我看你现在还花痴，是不是还喜欢他呢？”

  “哪儿有，别乱说，谁还没个青春年少的时候呢，你说是吧，现在我已经成熟了，哪里还能像当初那样呢？”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赶快去吧，他很忙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

  宋青柠拉着她的手，迅速转移了话题，也没说现在是不是还喜欢着宋程昱。

  林清浅嘴角一扬，轻轻笑了笑，好吧，既然她不说，那也就不问了，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跟她说。

  两人就这么一路上吵吵笑笑到了医院门口。

  她们谁都没发现，刚刚下来的转角处，有个人把她们的对话完完全全听了去。

  李岚盯着远处林清浅的后背，双眼恨不得射出利箭来，将那个女人活活穿心。

  她的眸子里闪出阴险的光，哼，想验尸是吧，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半个小时候，李岚将自己全身打扮了一番，来到了华阳街三十五号。

  许燕正在灵堂前给奶奶烧纸钱，一边烧一边喃喃自语。

  “奶奶，您就这么丢下小燕了，小燕都说了，长大后会孝顺您，让您过上好日子的，您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我现在给您烧了这么多钱，您到了那边一定要多买些好吃的好穿的，千万不要舍不得……”

  说着说着，两行清泪又从她眼窝里滑落下来。

  身后的门被推开，许燕一回头，就看见一身黑衣黑裤、胸前还别了一朵白花的李岚。

  她愣了一下，觉得来人有点面熟。

  很快她就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天在医院里打林清浅的那个女人吗？

  她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来，胡乱擦一把脸，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面前的女人却不说话，只是走到老人的遗像前，弯腰深深鞠了一躬，脸上是无比沉痛的神色。

  许燕黑着脸，盯着她看。

  李岚鞠躬行礼后，转过身来，看着许燕，突然重重的叹息一声。

  “你叫许燕是吗？我们上次已经见过面了，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这种情况，更没想到，你居然是杨芳姐的女儿……”

  听到杨芳这个名字，许燕一下子就呆住了。

  “你……你认识我妈妈？”

  “认识啊，我也是从秀水村出来的，我给你看个东西……”李岚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照片，递到许燕面前：“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妈妈？”

  照片上，正是许燕的妈妈杨芳年轻时候的样子，旁边还有个更年轻的女孩，眉眼间和李岚相差无二。

  “是是，这是我妈妈！”许燕一把抓住照片，神情立刻激动起来。

  她用手指摩挲着照片上的女人，眼睛红成一片。

  “妈……真的是你……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女孩捧着照片，抑制不住自己，哭出声来。

  李岚见她这样，伸出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唉……小燕啊……我也是很多年都没见你妈妈了，刚刚才知道，她居然一直就住在滨城，有了家庭，还有一个你这么大的女儿了……你说这世间的事啊，真是没办法说的准，我竟然完全都不知道她也在这座城市，可惜……她已经不在了……我再也没办法见到她了……”

  李岚说着说着，自己的眼圈也红了，语气里有些哽咽。

  许燕听着她的话，更加难过，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你别哭啊，小燕，别哭别哭，你放心，我和你妈妈是同乡，当年你妈妈经常照顾我的，现在她不在了，你是她的女儿，我肯定不会放手不管你，既然我现在找到你了，就一定会好好帮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千万不要把我当外人，好不好……”

  李岚一把抱住女孩，也挤出几滴泪来，似乎是为女孩的不幸遭遇而伤心。

  许燕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扑到李岚的怀里放声大哭。

  她哭的太投入了，并没有发现，抱住自己的女人立刻露出一脸嫌恶又得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