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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知秋拼死挣扎,试图摆脱殷嘉茗的束缚。

  混乱中,殷嘉茗随手抄到了一根断掉的木棍。

  他将棍子横在袁知秋的颈前,双手握住棍子两端,死命往后掰。

  在窒息的痛苦中,袁知秋伸长手臂,拼了命想去够地上的蝴蝶刀。

  一寸,半寸

  刀子近在咫尺,几乎就要贴到他的指尖了。

  殷嘉茗则死死咬住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拼了命地往后掰那木棍,一寸,一寸,又一寸

  袁知秋的挣扎越来越弱。

  终于,他手指垂落到了地上,再也不动了。

  直到死,袁知秋还是没能摸到自己的那把刀。

  因为用力过度,殷嘉茗的两手已经僵到几乎不能动了。

  他缓慢地、艰难地松开了手里的木棍。

  殷嘉茗也随之脱力,往旁边一倒,滚在了袁知秋的尸体旁。

  雷声隆隆,闪电似游龙般划过长空。

  他瘫倒在地,任由雨水落到自己脸上。

  我杀了袁知秋。

  殷嘉茗浑身哪里都疼,一番恶战之后,气力用尽,几乎动弹不得。

  现在,他仇是报了,可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谁又能替他证明他是无辜的呢?

  非常可惜的是,上天根本没有打算给殷嘉茗考虑人生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不、不准动!!

  殷嘉茗闻声抬头,便看到一个警察站在距离他不过十步之外,双手举着一把枪,枪口瞄准他的方向。

  显然是刚才两人那一番惊天动地的闹腾,终于招来了警察。

  只是这个警察恐怕只是附近一个巡警或是交警,并不习惯面对需要拔枪的场合,这会儿虽然是强势的那一方,却战战兢兢如快要绷断的弓弦,连喊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殷嘉茗缓缓地、缓缓地举起了手,慢慢地从地上爬起。

  他试图让自己尽量显得驯服且无威胁。

  然而殷嘉茗一动,警察明显就更紧张了。

  轰隆!

  咔擦!

  一声惊雷仿佛直接炸在他们的头顶,紧接着便是一道闪电落下,将夜空一分为二。

  白光炸裂的瞬间,警察看清了面前那个杀人犯的面容正是金城大劫案的头号通缉犯,殷嘉茗!

  他如遭雷击,心头骤然紧缩,脑中一片空白。

  砰!

  警察觉得自己分明只是打了个哆嗦而已,枪却响了。

  殷嘉茗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低头,便看到自己胸口多出了一朵嫣红的血花。

  下一秒,他仿佛断线的木偶一般,往旁边一倒,身体越过山崖,直直掉了下去。

  警察吓得几乎忘了呼吸。

  他踉跄着几步奔到崖边,哆哆嗦嗦地伸头去看,却只看到一片浪花翻涌的大海,如同吞噬万物的巨口。

  哪里还有殷嘉茗的影子?

  第92章 17.真相07

  2021年8月27日, 星期五,晚上八点五十五分。

  今日金城的雨格外的大,暴雨一阵一阵下个没完,地势低洼些的地方, 马路上积水都已经淹到了行人的小腿肚子。

  如此恶劣的天气, 居民们几乎都是非必要不出门, 下班高峰期还未过去, 马路上的人和车便明显比平日的周五少了许多。

  而通往半山别墅区的盘山公路,足足两公里的一段路上, 只有一辆宾利在行驶, 空寂得仿若包场。

  叶怀睿坐在车里, 侧头看着窗外的暴雨,心中只觉焦躁莫名。

  开车的司机跟着叶父也有好些年头了,自然知道老板对这个儿子亏欠愧疚,总想弥补又不知如何下手的心思,一路上想着得帮叶父说点儿好话,总有意无意地找叶怀睿搭讪。

  然而叶怀睿一心惦记着殷嘉茗, 心烦意乱,根本没有聊天的闲情逸致。

  司机几次主动开口, 叶公子皆只用嗯、唔一类的单音节回答他, 自讨没趣之后,只得悻悻然闭上了嘴。

  车中没有人说话, 气氛过分凝重, 令司机连音响都不敢开。

  四下里铺天盖地的雨声变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快到了。

  叶怀睿强忍不安, 企图用理智说服自己。

  只要转过前头那个弯, 他便能看到半山别墅区了。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搅缠在了一起, 想用疼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别急, 很快就到了。

  他反复地告诉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担心,殷嘉茗现在肯定就在别墅的地下室里,眼巴巴地等着他回去呢。

  况且今天的雨那么大,搞不好能下个通宵,所以他和殷嘉茗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地、细细地聊上一整夜。

  可他为什么就是那么心慌呢?

  或许某些时候,人的情绪真不受理智控制。

  叶怀睿满心满脑都是殷嘉茗。

  想得心口发闷,酸疼难忍。

  明明两人才认识了一个月,但有白首如新,就有倾盖如故。

  叶怀睿实在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从何时起喜欢上那个人的。

  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在不知不觉间,殷嘉茗已在他心底扎根,根蟠节错、入骨蚀髓,轻轻一牵便触及血肉,怕是这辈子都撕扯不开了。

  至于横亘在二人之间的三十九年的时间鸿沟,叶怀睿早就管不得了。

  他现在只想赶在历史重演前将那扑朔迷离的案情捋个清楚明白,还殷嘉茗一个清白,改变他那必死的结局

  别急。

  叶怀睿用气音对自己说道:

  别急马上就到家了。

  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可就在这时,车子忽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叶怀睿随着惯性前倾,猝然回神,怎么了?

  前面拦了路障。

  司机回头,有些抱歉地对后座的叶公子说道:

  您稍等,我去问问。

  语毕,他便打开一把伞,顶着倾盆的暴雨下了车,快步往前走去。

  叶怀睿扒着车窗,着急地往外张望。

  很快,司机就回来了。

  前面山体滑坡,砂石堵了大半条路,现在什么车都不让过了。

  他很抱歉地向叶怀睿解释道:

  要不,我送你回老爷那儿?或者你想去别的什么地方?

  叶怀睿顿时愣住了。

  他当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殷嘉茗就在那间别墅的地下室里,差一天半天的,也必定不会如何。

  在附近找个酒店休息一晚,等明早市政把泥沙清理好,坡道加固了再回去,也耽搁不了什么事。

  可叶怀睿就是不想等。

  别说一个晚上,他就是一分钟也等不得。

  伞给我。

  他朝司机伸出手,这里离别墅区不远了,我可以走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