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干爹_52(1 / 2)





  王景晟不住口地向少棠道歉,试图忏悔。

  少棠摆手,没有吵架,没大吼大叫,眼眶里也堆满湿润的水汽,最终就两句话:您真没有对不起我妈妈,你们俩是和平分手,没有怨恨,轮不到我这个小辈对当年几百万人都经历过、遭受过的劫难说三道四,我也没那个资格,我真没有记恨你们。

  作为小辈,我没资格。可是作为跟您一样一个男人,我已经成年了,我懂男人是个什么角色。我就是觉着,您这个人,有时候特别的不男人。你是个男的,是个丈夫,你怎么会在那样的情况下离开你爱的那个人?爱是什么啊,就是你在做人最艰苦绝望眼前已经没有路哪怕你只能跪着往前爬的时候,你仍然攥着她的手,不放开,为了那个人走出一条路来。我以为这是爱。

  不是我轻视了你,我如果是你,我绝对不会撒手。

  ……

  王景晟流泪半晌最后说,下个礼拜天,是你妈妈那个的日子,十多年了,我想祭拜一下,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少棠无言以答,沉默良久:“甭哭了,想去您还是改天自己去吧。”

  王景晟不甘心,又恳求:“小棠,你朋友的事我一定帮助你们。你也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经常过来看看我。”

  少棠沉默不语,约莫是被迫答应了亲情交换条件。

  孟建民爷俩这时候还在客厅傻坐,愣愣地听墙根儿呢。

  孟小京好不容易听懂一句话,抬头说:“爸,下个礼拜天,是我跟我哥生日。”

  孟建民:“……嗯。”

  孟小北靠在门边,静静听他爸跟他奶奶学这些话,听不懂的自动过滤,脸上也没表情,摸到胸口挂的铜弹头。

  他突然特想见他小爹,想抱抱安慰可能伤心了的小爹,很想念很想念对方。

  第二十九章生日快乐

  之后那个礼拜天,一大早,孟小北出现在部队驻地大院门口。

  他穿他干爹给他弄来的一件烟色夹克衫,最时髦一身衣服,手插兜规规矩矩的,徘徊门前。那神情,手里就只差捧一束玫瑰花了。这也就是当年孟小北没那个觉悟,傻乎乎的也不懂,不然拎一束狗尾巴草也成啊。

  他昨晚在奶奶家睡的,一大早就暗自心情激动,忙忙叨叨,比他奶奶起还早。一人在洗手间对镜子捯饬得挺帅,还借用了他弟弟的香喷喷的雪花膏!

  他抹完闻了闻手心:“噗!恶香恶香的,真难闻,我闻起来像孟小京了吧。”

  在门口溜了一会儿,孟小北就热得不行,耍帅穿太多了,里面背心湿透,只能把夹克拎在手里,头发都湿漉漉的,透着狼狈的热情。

  这天少棠他们小队轮休放假。哨兵往队里挂了电话,电话里某人说,“让那小子进来。”

  本来是个休假日,贺少棠这个当头的,在训练场上训他的兵呢,一个都没放假,一个也甭想走!

  少棠和他手下的兵,个个身穿军绿色短背心,作训服迷彩裤,浑身在操场上滚出沙土,脸上脖子上都是一层黏腻汗湿的黄土。少棠亲身上阵,跟小兵对练散打的摔打动作,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往地上狠摔!孟小北远远看着,脚底下大地在颤动。

  他们驻京内卫部队,每年招收志愿兵是有要求的,要能打禁打,说白了是要具有给领导充当保镖的挡枪实战能力,散打与拳击是必练项目,每回从训练场下来都得轻伤几个。

  少棠吼人时,脖子上青筋暴露,眼神严酷。

  “腰太软了!大腿抬起来!每天踢沙袋三百下就踢成这样!”

  “是你踢沙袋,还是沙袋踢你啊?!”

  “再软固塌塌的兵怂样儿,都给老子滚去操场,跑五个一万米!!!”

  少棠对着沙袋给小战士示范,侧踢制敌,军靴在沙袋上扫起一片尘土。然后是一对一实战演练,几下凶悍的腿法就将小兵踢飞到三米外垫子上,仿佛用一身的力气、用骨骼肌肉间剧烈的疼痛发泄内心的情绪……

  孟小北张嘴瞧着,心想怪不得小斌叔叔说少棠越来越像个当官的,脾气真凶啊。

  少棠可能小时候刚进部队那时,也整天被他们排长、连长训得狗血淋头,如今有一种千年媳妇熬成婆的成就感,婆婆转过脸来收拾手底下一群小的,这叫一个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