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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启言19(1 / 2)





  阴黎回市里主要是想见些朋友,一起吃顿饭聚聚。另外得处理她那些股份,毕竟年底该分红了,这个年代网上转账又还没那么发达。

  答应两个孩子要早点回去,在托人问完艺考的事情后,初四这天她就开始收拾东西往回赶了。

  她是下午出发的,到镇上的时候离天黑已经不到一个小时了。

  苏启言从除夕起,每天晚上都会出门跑步。装做不经意地路过旧巷子,抬头看一眼,看某扇窗户有没有亮灯。

  然后初五的早晨,阮沅还没放下手里的碗,就听到喊说有人找自己。

  苏启言步子太快,阮沅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她边跑边呼气,“启言哥哥你怎么知道阴老师回来了?”

  “我昨天晚上出来买盐的时候看到的。”

  “哦哦。”

  到了旧巷子,见窗户仍旧关着,窗帘也满拉上的,阮沅将信将疑地喊了一声。

  “阴老师——”

  附近已经没几户人家在住了,大过年的连个红灯笼都没挂。

  “启言哥哥,院子里看着好冷清,老师是不是没回来?”

  “可能还没起床。”苏启言语气笃定。

  阮沅的嘴成“喔”形。

  阴黎还真是没起床,蒙在被子里的阴老师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睡懒觉的毛病已经被某个人洞悉得彻底了。

  阮沅喊的那声,她是听见了的,不过听得不甚明朗,介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等她把头从被子钻出来,认真听时又没声儿了。

  窗户底下,阮沅跳了两跳望了望,“启言哥哥,要不我再喊两声?”

  苏启言摇头,“让她睡,我们吃过午饭再来。”

  “好吧。”

  阮沅其实不以为阴黎会这么早就回来,市里条件那么好,这里条件那么差,而且睡懒觉什么的,她觉得阴老师不像。

  正当两人转过身往回走的时候,一声很轻微的“唰”,是窗帘拉开的声音,苏启言一下就转回了头,窗口睡眼惺忪的女人比平时多了丝慵懒。

  阴黎拉开了帘子,接着才打开窗户。

  老旧的木头窗门发出难听的嘎吱声,走在苏启言前头的阮沅听见声音也转回了头,下一刻就惊喜只差翻墙,“阴老师你真的回来了!”

  晨起小鸟一样的声音,清脆响亮又带着鲜活,阴黎觉得自己的瞌睡虫一下就被啄死了。

  她随意的拨了两下有些乱糟的头发,“等老师几分钟,我下来给你们开门。”

  差不多十分钟后,出现在院门口的女人精致靓丽、举止端庄,自然流露着一股长辈的亲和感,仿佛一下就割裂开了身份的鸿沟,苏启言略微遗憾。

  院子不大,院门也不大,掉了大半红漆的单开小木门,阴黎又往里拉了拉,侧身让两人进来后,她笑道,“我还说今天去找你们呢。”

  带着人上了楼,她拿出一叠试卷,又拿出三本厚书,她把试卷给了苏启言,厚书给了阮沅。

  “启言这是历年的物理竞赛试卷,开学半个月后就是市级的初赛,如果合格的话,我再带你去参加省级联考,联考前十名参加最终的全国决赛。你只要能在省级联考拿下名次,就有资格参加某些大学的自主招生。”

  “小阮你手里拿的是与艺考类专业考试相关的教材,你只剩一年的时间做准备了,开学不久你可能就要去市里上别的课程,具体安排我已经交代给石头了。”

  苏启言和阮沅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样的情绪,那是同属于出身于孤儿院的孩子心里的复杂。

  这个年代温饱才刚刚得以解决,就算是富裕的有钱人,做慈善的也不多,自顾尚且不暇,善意只能停留在精神层面。像阴黎这样亲力亲为、既出钱又出力的,就更是寥寥无几了。

  遇上一个人,她真的把你的梦想当做梦想,而非一文不值的糟粕,她对待它甚至比你自己认真更甚……这已经不是“幸运”这个词能表达的了。

  孤儿院的孩子天生不幸,他们是被抛弃和不被承认的那一拨儿,都说童年决定一个人的一生,世上没有感同身受,他们心里的伤痕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永远也无法体会到的。

  “怎么了?”阴黎见两个孩子都不说话。

  阮沅鼻子发酸,“阴老师你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