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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普生8(1 / 2)





  这猫把人家刨了一道,也不好意思再生人家的气了。只是每每学间休息时,猫总会趁机纠缠一番,对着子泓小稚童一顿撒娇卖萌,什么目的?姑且给猫留一些尊严,不与言明。

  子泓总有种错觉,似乎自己正在做什么极不道德的事。他每每趁学间空闲投喂小白时,夫子总会沉默地投来视线,虽然并未明言反对,但那眼神不可细究!

  否则他便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有违常伦的事?按理说他只是喂个猫……不至于吧?

  最后子泓小稚童把这归结于夫子不喜别人觊觎他的猫。

  ……

  小院水缸里的蝌蚪变成青蛙离开了,水面上的碧绿莲叶舒展开来已经盖住了整个水面。

  郁普生正在修葺房屋。

  屋顶的瓦原本码放地鳞次栉比、整整齐齐,但自猫来后,许多瓦片都移了位。那猫三不五时就要跑上房顶玩耍嬉戏,房顶的瓦实在经不起她折腾,一到下雨天,总有两三处滴滴答答地漏雨。

  将几个漏雨点补盖仔细,郁普生顺着梯子下到小院,脚还没踩实在,未见猫影,先闻猫哭。

  他将梯子收好,站在院门正中负手等待,心忖这猫太不讲究,光天化日怎可发出人的哭声。

  正想着,一个白影突然出现在院门口,紧接着极速冲他奔来。

  他抬手接住,只见猫脸似乎肿大了一圈?这由不说,雪白的猫毛上粘满了鬼针草,间或还有几颗苍耳。

  “老妖怪呜呜呜……”

  不待他问,这猫就痛哭流涕将悲惨遭遇一一抖落出来。

  他听闻后得出结论,“你去偷吃蜂蜜了?”

  猫哇哇大哭,“我没有,才没有,它们主动蛰我的!”

  郁普生点头,看来是偷吃未果。估计身上粘的这些个小种子也是被蜜蜂追得慌不择路才粘上的。

  他刚搞清楚来龙去脉,就听怀里的猫呜咽着叫疼,“老妖怪,你再让我舔口血吧,我就要死了唧唧……”

  老妖怪槽多无口,“我的血轻易喝不得。”

  “你骗人!”猫认定他是见死不救,一边骂他没良心,一边又死乞白赖地哀求。

  “舔口血舔口血嘛……我好疼真的好疼……”

  应该是很疼的,毕竟猫肿着一张脸,说话都囫囵了,郁普生摸了摸她头顶的毛,“我带你去看郎中。”

  猫自觉已经放低了态度,见他依旧不为所动便有些生气,“你假惺惺!明明给我舔口血就能治病,你偏不愿意!”

  “你个臭老妖怪,你不配得到猫,猫要和你分道扬镳!”她说着就要挣开他蹦到地上,却突然被捏住了四只爪子,倒吊着悬空。

  猫觉得脸面尽失,好生来气,不由得咆哮,“你捏猪仔呢你——!”

  “说了带你去看郎中,别乱动。”

  见猫不听劝,郁普生抬手往她被蛰的猫脸上轻轻一摁,猫立刻痛得尖叫,又憋屈又委屈,还夹杂着遇人不淑的悔恨,“你竟然趁我病要我命,你太歹毒了你呜呜呜……”

  他不再言语,提着她往城里去,路上叮嘱道,“做猫休要口吐人言,否则等着被人抓去火刑。”

  猫嘶他两声,正想继续顶撞,却两眼一花休克了过去。

  郁普生低头看了一眼,不言不语地加快了脚程。

  被蜜蜂蛰是常有的事,为这类小病问诊的人虽不及为风寒腹泻寻医的人那样普遍频繁,但好在现成的配方药是不缺的。

  到了医馆,由郎中兑了药丸掰开猫嘴和水服下,这给猫看病老郎中也还是头一次。

  他另开了几副药交与郁普生,也同对待病人一样仔细对待这病猫,谆谆叮嘱,“这个煮水用来泡澡,这个泡完澡后外敷。这猫除了脸被蛰到外,身上应当还有其他地方也被蛰了,回去仔细检查检查。现下还没转醒,但已无大碍。”

  郁普生向郎中道了谢,付过诊金和药钱后带着猫回了家。

  他抱着猫,在灶房生了火,掺下一锅水,将买回来的药包扔进水里,谨遵医嘱等水沸腾后又多煮了两刻钟。

  将猫的洗澡水倒进浴盆,郁普生挽好袖子,冷白的手背上仅剩一道浅淡的爪痕。

  他将猫放进盆中,一手托着猫脑袋不至于让她猫嘴里灌了水,一手仔细搜寻她身上被蛰出来的肿包。

  他耐心翻找,找出一处便记下一处,确定没有遗漏后,猫也已经在水里泡了小半个时辰了,可以捞起来了。

  他找了干汗巾将猫擦干。那些埋在猫毛里的鬼针草难以清理干净,加上猫毛过长不好敷药,郁普生就拿了剪刀将猫身上肿包周围的毛都给剪了掉,然后仔仔细细地将褐色的药膏对应着部位敷上去。

  等他伺候完这病猫,天色已经昏暗了,他将猫放到床上,而后去给自己煮晚食。

  猫是第二天才悠悠转醒的,她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好疼好饿”,郁普生正在给她敷第二遍药,敷完便去给她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