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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普生16(1 / 2)





  “你流血了?”

  她鼻子动了动,锁定了他的衣袖,果不其然手腕上一条横向的伤口!不像是被咬的。

  “他抓你?”猫气势汹汹,大有一副要跳进洞里替他找回场子的架势。

  郁普生被她逗笑,猫脸捏圆搓扁,“除了你,可没别的妖怪敢抓我。”

  他走到桥上将桥头的洞口复原,见她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嗯?”

  猫的关注点总是奇奇怪怪,方才被吓时都没发大脾气,此刻却气愤异常,“不是他抓的你,那是你自己割的?是你自己主动每个月都过来喂他血喝?!”

  猫不需要他的回答,猫已经开始生闷气了,“上次人家找你就想舔一口你都不愿意。”

  她跳下地,跑在前头不理人,郁普生在后面追着她,直到回了小院。

  他将被子掀开,“你怎么又生气了,大夏天的,蒙着不热吗?”

  被子里的白猫闷声闷气道,“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别的妖怪比我重要,你去找别的妖怪。”

  郁普生简直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他将包扎好的手腕递到她鼻尖,香甜的味道丝丝缕缕地钻进猫鼻子,酥了大半猫骨头。

  猫暗忖这人太无耻,却依旧抗拒不了诱惑。她前爪搭在他手腕上,猫鼻子怼着纱布使劲儿猛嗅。等到她不满足,想要扒开纱布的时候,他却又掐着点收回了手。

  老妖怪将手藏到背后,“天快亮了,我得去给你做饭了。”

  正闻到兴头上呢,结果被打断了。

  猫气狂,脊背一鼓一鼓的,“我不吃!”

  “那……得去准备今日的早读了。”

  她气咻咻,“赶紧走,主子没你!”

  郁普生笑着将她一把捞过,“走嘛,一起,要是困了就直接睡在我怀里。”

  香甜的味道萦绕在鼻尖,猫暗恨自己受他诱惑,心里越发纠结、越发不服气,“你都给别的妖怪喝血,都不给我喝。”

  “嗯……其实……”郁普生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被别人喝血是很疼的,你确定要喝吗?如果实在想喝的话……”

  连番怄气的猫一下顿住,“……很疼?”

  她仔细瞧他手腕上纱布,小心翼翼地扒开了点。

  “嗯…很疼很疼。”他一边点着头,一边将纱布拆开,伤口已经愈合了一半,却比之前看着触目惊心得多。皮肉有些外翻,就像被沸水冲烫过一样,淡白淡白的,再渗不出一丝一毫的血的样子。

  “你要实在想喝的话……” 他伸手作势要往伤口上按。

  ——“谁要喝了!”

  猫赶紧制止住他,粉嫩的猫鼻子有些湿润,微微抽动,“我不过说说罢了……”

  郁普生利落地将纱布重新缠上,抱着她往灶房走去,“那我们今天吃糖水蛋怎么样?”

  “主子才不要撒粗糖的蛋……”

  “今天是正宗的糖水蛋。”

  正宗的糖水蛋出锅,一人一猫围着石桌,猫只吃了两口就跳到他怀里。

  郁普生放下筷子,低头看她,“怎么了,不好吃吗?还是困了?”

  猫摇头,“你既然疼,为什么还要给妖怪喝血啊?”

  她竟然还在纠结这个事情……

  “之前来的道士你还记得吗?”郁普生拿起筷子将碗里的蛋夹烂递到她嘴边。

  猫狰狞地张大嘴接住,“是腰上有个葫芦的那个?”

  “那道士找我借血去收妖捉鬼,因为我的血比他腰上那葫芦还要厉害。”

  猫皱眉思索,“妖和鬼都怕你的血?”

  修长的手摸了摸她的猫脑袋,“是啊。”

  猫站起来,“可是我不怕啊,我还变成人了。”

  “你不止不怕,还觉得我的血香呢。”

  “是很香啊……”猫若有所思,最后得出结论,“看来我注定是要成为你主子的猫。”

  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对,“可是就算妖怪怕你的血,你也可以不给他们喝血啊?难道还有谁规定你必须划破手腕吗?可是你很疼呀?”

  郁普生摸着她不说话。

  片刻后,“ 习惯了就好了,就跟你整日陪我待在院子里一样。”

  猫嘟囔,“一样吗?那其实我还是想出去玩的……”

  转眼到了秋天,西郊外的枣树挂果了,猫难得起了个大早,叼着网兜回到小院的时候小稚童们还在学间休息。

  院里小稚童又多起来了,甚至比以前还要多,猫觉得自己的懒觉都没个清净,早读声实在太吵了。

  在听说郁普生这里不收束脩之后,先前骂着他要他退还束脩的那些人,又都开始送鸡送鸭地想方设法地想把孩子送回来了。

  但是猫不让,猫不让郁普生答应他们。郁普生也就没答应,况且正堂也确实再坐不进来多的学生了。

  郁普生不收学生,那些人心里就怀了恨,又开始四处说他的不是。猫气得半死,一连几天半夜都出去,直把那些人房顶上的瓦全部掀翻才解了气,不过她没敢把这事和郁普生说。

  猫叼着网兜回来,小稚童看到她纷纷围拢,“小白,你去摘的枣子?”

  猫冷哼一声不欲理他们,结果不小心嘴下一松,青红的枣子撒落了一地。

  小稚童们赶紧趁火打劫,猫尖叫起来:【不许动,这是我的!!】

  她跳起来锋利的爪子想要抓人,手握枣子的小稚童怕了她,赶紧丢下枣子躲到一边。

  子泓蹲下身,“小白我帮你捡吧,我不要你的。”